凤康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一把拉住叶知秋,急急地问道:“你哪里不舒坦?找苏木兄和王太医瞧过了没有?为什么不卧床休息?”
一口气问了一大串。
东霞几人相视一眼,掩着嘴退出门去。
叶知秋抬手捏了捏他紧绷的面颊,“你看我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凤康定神细细端详,见她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确实不带丝毫病气,便有些糊涂了,“桂粮为什么跟我说你不舒服?”
叶知秋将卢氏来寻她说话,回去之后又派了心腹婆子去前院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怕你稀里糊涂的,中了人家精心策划的美人计,就让桂粮撒了个谎,把你叫回来了。”
凤康唇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天底下能让我中美人计的,只有你一个。”
说着便拉过她来,在她唇上深深浅浅地蹂躏了一番。
叶知秋感觉他呼吸炽热,唯恐他白日失仪,便拿手抵在他胸口,催促道:“赶紧去换衣服,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凤康有些不舍地放开她,“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叶知秋笑着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转身喊了添香和珠米,到小厨房去准备晚饭。
凤康换下朝服,想了想,吩咐小厮通知沈长浩,到前面的书房碰面。
这阵子无事可做,沈长浩闲得浑身发痒,听他流露出要给紫英找婆家的意思,顿时来了精神。“王爷想寻摸个什么样的?”
“要家世清贵,本人勤恳上进的。”凤康见他一副兴奋过头的样子,皱了眉头道,“你不要把这事当作儿戏,认真找一找。务必要让奶娘和紫英满意。”
沈长浩不接他这茬,笑眯眯地跟他对视着,“这些后宅琐事,为何不让王妃做主?”
“正因为不愿她操心这些琐事,我才交给你去做。”凤康有些不耐烦了,“让你办你就办。哪来那么多废话?”
沈长浩整日在王府里晃悠,对卢氏的言行多有耳闻,自是知道她想将紫英许配给凤康。如今凤康亲自过问紫英的亲事,他便猜到卢氏有所行动了。
也知道凤康不想让叶知秋为紫英做媒,是为保全叶知秋的名声。免得别人指指点点,说她连一对孤儿寡母都容不下。
只不过卢氏认定女儿是大富大贵的命,恐怕瞧不上他给寻摸的人。除非那人的条件跟凤康一样,那就只能是皇子了,而且是有希望当上储君的皇子。
皇子之中,又只有十一殿下能心无芥蒂地接受雪亲王府出去的人。可惜的是,十一殿下身边还有一个宣宝锦。
紫英进了定亲王府,要么是个死。要么就跟另一位定亲王妃一样,被世人遗忘在王府的某个角落,形单影只。对镜数华发。
卢氏和紫英都不傻,不会想不到这些。
说来说去,只有凤康才是她们母女最好的选择。
所以,给紫英找婆家根本是白费心机,非但解决不了问题,搞不好还会让卢氏狗急跳墙。做出铤而走险的事情。
“王爷,你看我如何?”
凤康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面露惊讶之色,“瀚之。莫非……你看上紫英了?”
沈长浩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亲如手足,相处二十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欣赏过享受过就抛在身后,偶尔会留连忘返,却不会当成家住一辈子。
妻子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我不妨尽一尽做丈夫的责任,无,我也乐得自在。
若紫英的婚事让王爷和王妃感到为难,我愿意慷慨献身,为你们排忧解困。
一来,省去家中父母的唠叨。二来嘛,紫英人长得标志,又擅长主持中馈,拿来为我的人生锦上添花也不错。
我不能保证像王爷待王妃一样,对她一心一意,然诸如当家主母的名分和尊重,该给她的我一样都不会少。
只要王爷愿意将她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让她成为我的人。
成与不成,单等王爷一句话!”
这些话他是笑着说的,凤康却从中听出了认真,眯了眸子审视着自己的好友,“瀚之,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何出此言?”沈长浩不答反问。
凤康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容他躲闪,“可是因为王阁老府上的嫡长孙女?”
沈老爷和沈夫人谋划与王家攀亲的事,凤康听叶知秋说起过,因担心他两头作难,并没有当面求证。方才听他自告奋勇求娶紫英,怀疑他受到了沈家长辈施予的压力。
问完见他苦笑不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道:“随着父皇的病情公之于众,考验一事也暂时搁置了,储君之位最后落于谁手尚难定论。
你也知道,我身负‘最受宠爱的皇子’之名,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注目之下。我这边稍有动静,都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动荡。
我本不想轻率决定,可如今……”
语气一顿,表情坚毅起来,“瀚之,你走吧。”
沈长浩脸上的笑意倏忽散了,“王爷……”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凤康抬手止住他的话茬,“说心里话,与知秋成亲以来的这段日子,我不是没有动摇过,不是没有考虑过继承皇位。
我反复思量,反复计较得失,愈发笃定了远离朝堂的决心。
不管父皇对我作何安排,哪怕是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作一个平民,我都会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