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没想到宣宝锦那样娇娇柔柔的女子,心肠居然歹毒至此,吓得手脚冰凉,“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
“站住。”凤康厉声喝住他,“你这样慌慌张张去禀报,只会打草惊蛇。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提前动了手,我们谁都跑不掉。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哎哟喂,我的好王爷,要是王妃说的都是真的,那牛头马面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您要从长计议到什么时候?”全德都快急哭了,“还是赶快通知皇上,让他老人家来想辙才是正经。
凭咱们几个,没兵没卒的,能干什么?
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坐在大殿里那百十多口子丢了性命不成?”
凤康神色凛然,“我不会让父皇少一根寒毛。”
顿了一顿,语速飞快地吩咐道呃:“你现在马上回大殿去,就说王妃出来如厕的时候突觉身体不适。叫太医来看,意外地诊出了喜脉。
你去给我大张旗鼓地报喜,能多张扬就多张扬。
并代我跟父皇请旨,说王妃动了胎气,虽无大碍,身子却有些虚弱,暂时不宜颠簸走动,今天少不得要在宫里留宿一宿,请他恩准。
若芸母妃她们想来探视,就说王妃服过药睡下了。我得知王妃有孕,紧张得不得了,不许任何人靠近,正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呢。
其它的一句也不准多说,听明白了吗?”
全德被他沉稳的声音感染,虽然还有些手脚发软,可也镇定下许多。道了句“明白”,深吸几口气。换上一副笑脸,小跑着出门而去。
叶知秋有些担心,“宣宝锦定然在河边埋伏了人手,伺机放火。我意外落水,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了?”
“在大殿伺候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大殿里出了什么事,他们所有人都会被连坐。想收买他们传递消息很难。
就算华锦郡主和她的人有法子传递消息。听说你落水了,也不会轻举妄动。她煞费苦心地布好了局,错过今日。可能永远都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我赌她听了我们的喜讯,会以为自己尚未露出马脚,选择按照原计划行事。”
凤康将她小心地放在靠枕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说着扭头看向面无人色的闻苏木、佳禾和王太医,“替我照顾她。看好门户,我回来之前,不要放任何人进门。”
闻苏木和佳禾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呆呆的没有反应。王太医比他们年长几十岁。又见多识广,心智自是坚强一些,颤着声音应道:“是。王爷只管放心,老臣定当誓死保护王妃。”
“好。拜托你了。”凤康在他肩上按了按,又俯身在叶知秋额上亲了一下,“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你小心一些。”叶知秋叮嘱道。
凤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他出门半晌,闻苏木和佳禾才先后醒过神儿来。
“知秋姐。”佳禾死死攥着叶知秋的手,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万一王爷阻止不了,那我们不是白白坐在这里等着被烧死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走,我们要是走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会打乱凤康的部署。一旦那些坏人察觉事情败露,必定会拼个鱼死网破,提前放火。…
那样的话,我们会害死很多人的。”
说完见佳禾的脸色愈发苍白,便摸着她的脸柔声安抚道,“放心,没事的,你要相信凤康。就算只是为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会拼了命地阻止他们的。”
佳禾茫然又坚定地点了点头,“知秋姐,我信你。”
闻苏木毕竟是成年人,最初的惊惧过后,很快恢复了理智。犹自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炸药一点,便如人间炼狱,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大殿里不止有待她如亲生孙女的太后娘娘,还有她的丈夫孩子,更有许多无辜的宫人和孩子,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女子?”
“她自己不也在大殿里吗?”王太医神色复杂地接起话茬,“只怕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跟皇家的人同归于尽,至亲血脉什么的都顾不得了吧?”
同归于尽吗?
叶知秋心中冷笑,宣宝锦那样的人,怎么会被仇恨冲昏头脑?更不用说为了报仇赔上自己的性命了。在点火之前,那女人一定会找借口离开华清宫,比如动了胎气,或是吃坏了肚子……
她现在又足够的理由怀疑,和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了风寒,也是宣宝锦一手策划的。
报仇只是顺便而已,真正的目的恐怕是皇位,是华楚国的大好江山!
全德谨记凤康的嘱咐,瞅准一场戏曲唱完的空子,嚷嚷着闯进大殿,“皇上,大喜啊,大喜……”
满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纷纷猜测他带来了什么样的喜事。
凤帝笑眯眯地看着他跑到近前,“朕何喜之有?”
“皇上,奴才给您道喜了。”全德先长揖到地,又满脸笑纹地抬起头来,“雪亲王妃刚刚诊出了喜脉!”
“真的?”不等凤帝开口,屏风那边的莎娜就跳了起来,“叶姐姐在哪儿呢?我看看她去。”
全德后背登时冒出一层冷汗,唯恐莎娜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忙半转身子,朝女宾那边拱手道:“回郡主的话,王妃不小心动了胎气,服过药睡下了。
王爷紧张得不得了,把奴才找去的侍奉的宫人都赶出去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