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给烧的饭菜种类肯定不多,就份量大,又是大荦,毕竟赵保国趁夜运粮时,还顺手把他大舅妈家没带走的七八只老母鸡给提溜过来了。
这两天吃过两只,还剩下不老少,这活物吗,要往常一般也不怎么舍得吃,毕竟能下蛋,除非是老得不能再下蛋了,才杀了炖汤喝又补身子。
现在这情况就不同往常,谁知道哪天这窝沟岭又安全不安全,回头再跑路,带着行李不说,还得带着鸡?
可多不方便。
要说世上真没脑子的,还是很少见,尤其是关于一家子性命的时候。
这几天,反正是各家各户都开火,能拿来做成干粮的粮食,都尽量做了存着,就怕以后不方便,杀猪宰鸡的,见天儿都能听着叫唤,能熏的就熏了,腌?水呼啦的不好带,就都或熏或烤的做了。
赵李两家,是汤国容先起了这个头,还是听儿子提醒的,才觉得对的,有先见之明,准备得比别家的都快。
可他们不在村里常住,所以……就家里一点子粮食,活动?还真没有,就特意一下赵二牛他大伯家,然后转脸又提醒自己娘家那边儿。
村里基本是瞒不住什么消息的,何况他们也没想过瞒什么,大家伙儿跟着学多做准备,准备充分了更好,所以很快全村人就都知道了,只一时时间紧着,准备得不完全,就得收拾着跑窝沟岭了,再到了窝沟岭暂时安全,就又开始做没做完的了。
搁人家里住着,这么大动静,人能不好奇问一问,这知道了之后,觉得有理的也连忙就跟着学,所以从早到晚的,村里人都开着火,满村儿都是香味儿飘着。
这会子要挖窑洞,村里壮劳力大多都过来了,不是轻松活儿,所以家里给送的饭,那都没有不舍得的,大荦大油的给上,免得累狠了再伤了身。
中午大舅妈就捉了两只鸡杀了,还挺心疼,毕竟还下着蛋呢,做了红烧鸡块,跟土豆一块儿烧了一大锅。
赵二牛打开饭盒,就满满当当的,鸡肉多土豆少,赶紧就往嘴里扒拉:“咋又杀鸡了?你舅妈不心疼?”
赵保国顺势挨着他坐,就笑:“咋不心疼?从杀鸡开始就念叨,到肉下锅了,还在念叨,骂这世道恼人,不然这鸡还能下好长时间蛋呢,现在就吃了,划不来。”
再怎么念叨心疼,鸡还是比不上人的,依然给杀了做成菜吃。
赵保国说着,转脸就被他爸塞了一嘴鸡肉,他赶紧嚼巴嚼巴咽下:“给我干啥,我都吃过了。”就叫他爸顾着自个儿嘴吃。
“这不多着吗。”赵二牛就边扒拉饭菜边说好,嘴上是说好,还是时不时的给夹一块肉塞儿子嘴里头,赵保国边上埋怨着,塞嘴里照样吃下肚,眉梢眼角都是笑。
古威就坐边上儿看着,眼里带着羡慕,那边包友贞把饭菜给拿出来,给表兄们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转到他旁边坐下,看他这样就笑着问:“想家啦?”
古威正看爷俩儿父子情深呢,冷不丁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再一扭脸,就觉得这距离有些近了,不自在的往边儿上挪了挪:“是呀,也不知道我爸妈现在的处境,有点担心。”
包友贞好似没察觉般,闻言就只笑:“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话瞧着像安慰,可语气里却有着几分确定,古威就特别想问她你咋知道的?
可这话要真说出来,不就跟抬杠似了的吗?
人也是好意,他再怎么不知事儿,也不能这样说,就点点头。
起身就溜到赵保国身边去坐了:“哥啊,你说这地儿,我瞧着半天,也没觉着跟别的地儿有什么区别,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赵保国心说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呀,就只说:“没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多了去了,谁知道呢?管它是怎么不一样呢,反正,安全不是更好?”
那倒是,古威就多想了,这儿真要安全了,回头他想法子把爸妈给接过来,住着多好。
可不知道村里人,能不能接纳他们一家子。
这样想着,就觉得这事儿还得靠他女朋友家,这目光就时不时的往赵保国身上落。
赵保国:…………
“有事儿说事儿,老盯着我做什么?”这一会儿瞅一眼,一会儿又瞅一眼的,满脸欲言又止,半天都没憋出个屁来,赵保国都替他急了。
古威哧吭哧吭半晌,才低声把他的想法了,然后就是一脸涨红。
赵保国惊讶了一下,转念一想古威自这现象一开始,就在他们这边儿,现在牛角山安全的事情,都递上上头去了,还派了人过来,他有这想法也正常。
就说:“这山又不是个人的,都是国家的,你想搬就搬呗,问我意见做什么?”能不能来,又不是他能做主的。
古威就苦着一张脸:“这不是……怕上头不允许吗。”
所以上头不允许,我允许了你就能来了?赵保国差点儿笑出来,他怎么想的呢。
古威又解释了一下:“牛角山要规划了,肯定是就近招人的,山又不大,就附近县村,都搁不下呢,我想肯定不能再安排其它地儿的人口了。”
赵保国就懂了他的意思:“那你什么想法?”
古威扭捏了一下,才把他的打算说了。
说完赵保国脸就拉下来:“合着你这是想利用我芸姐呢?”
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道他怎么打算的,古威那意思,是打算跟赵芸结婚,靠着姻亲关系,在这儿落个户,到时候政府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