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陆爷爷他……”言楚洛也被这嚎啕的阵势吓到了,她握着言傲深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心已经沁满了汗,手指也抖得像是在筛糠,“爷爷,您这是……?”
“老陆,他,该不会……”
……
该来的总是会来,陆国栋去世了,就这样带着遗憾走了。
言傲深的心里好像被冰水沉浸过一般,整颗心都被冰冻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很想再听陆国栋说一句对不起,只要他肯定说,他就会原谅他。
陆国栋葬礼在三天后举行,因为他在军队里的威望,葬礼上来了很多的人,军中各个级别的军官将领都有,大概也是难得能将军中将领凑得这么齐全。
这终归是大家都不愿乐见的事情,凝重的气氛好像让天空都变得灰暗阴沉起来。
陆国栋的去世对言傲深的打击极大,两天下来他整个人变得憔悴极了,言楚洛搀扶着他,始终陪伴在她的身旁。
陆洋是在葬礼要结束的时候才赶来,身上的衣服都没顾上换,一身的风尘仆仆。
言楚洛看着多日不见的陆洋,心里感慨万千,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陆洋的脸上就能看出来,陆洋这些天也过得不轻松,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下一片暗青。
“陆洋,你还好吧!”言楚洛看着陆洋有些担心,陆家人只有他没见到老爷子最后一面,而老爷子却是最疼陆洋的,这一次大概留下遗憾的不禁言傲深和陆国栋,陆洋应该也算是其中一个。
陆洋看向正中央摆放的那个黑白色调的照片,眼泪顿时滚落下来,言楚洛没见过陆洋哭,顿时心里跟着慌了起来。
“陆洋,你别太难过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祝福爷爷一路走好。”言楚洛知道自己的话毫无意义,可是看着陆洋这副样子她心里也实在难受。
陆洋目光空洞,一步步的走到陆国栋的墓碑前,“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陆国栋的照片哭出声来:“爷爷,我来晚了……”
言楚洛看着陆洋的背影,很想上前给他些许的安慰,陆伯义拍拍她的肩膀:“别管他了,这点事儿击不垮他的,让他一个人静静,你先把你爷爷送回去吧。”
言楚洛虽然心里依旧担心,但是也点头应了下来。
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陆洋一个人守着一个冰冷的墓碑,他坐在地上,头倚靠着碑身,回忆着和爷爷之间的点点滴滴。
爷爷从小对他们几个都很严厉,可是陆洋能看出来陆国栋是对他们的期许太高,他一直努力想要成为一名空军飞行员,在军营里更是比谁都努力,为的就是看到陆国栋赞许的目光。
在他的心里一直将爷爷视为自己的标榜,爷爷也就是他的天,可是如今他的天没了,他的心里好像也空了。
而最让他难过的是他都没有在最后的一刻见上爷爷的一面,这期间有他的无奈,也有他的遗憾……
言楚洛将言傲深送回家,心里依然放不下陆洋,翻身又回了墓园。
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墓园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陆洋孤零零的身影,他就那样痴痴的坐在墓碑旁,好像一尊雕像,和那石碑长在了一起。
言楚洛走上前,在陆洋的身边蹲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陆洋蓦然回神,转头看向言楚洛,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暗哑着嗓子呢喃了一声:“你还没走?”
言楚洛这才知道,原来陆洋一直都在神游状态,她摇摇头:“刚把爷爷送回去了,然后又过来的。”
陆洋将头埋进言楚洛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馨香,就好像有安神的功效一般,一颗心好像有了些许的活气。
陆洋将双臂环住言楚洛的腰肢,在她耳畔低喃:“洛洛,我想爷爷。”
言楚洛轻抚着他的背脊,柔声道:“我知道。”
言楚洛懂得陆洋心里的那份悲伤,他看似高大的像个神邸,可是终归是个血肉之躯,也会有伤心和难过,她愿意在他难过的时候陪着他一起度过。
周边的一切格外的寂静又安宁,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的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言楚洛的手机震动起来,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言楚洛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侧耳接起电话:“喂。”
电话是莫宁打来的,深海集团的事情还没解决,莫宁作为一个助理,也不敢直接做主,只得打电话来找言楚洛求证。
言楚洛转头看了一眼陆洋,陆洋对她点了点头:
“你去忙吧,我没事。”
言楚洛这才对着听筒轻声道:“那好,我这就回公司。”
言楚洛先将陆洋送回家,这才匆忙赶去公司,一进办公室莫宁就好像急切的开口道:“言小姐,项目部那边的原材料被人抢先买走了,刘总说现在原材料不能按期到,他们的工期也会延误,每天都是至少近千万的损失。”
言楚洛一怔,抬头看着莫宁:“哦?那有没有继续寻找新的货源?”
莫宁点头:“刘总已经派人在找了,可是就算找到新的货源,预算也是要批的,没有预算可能结果还是一样的。同时,刘总也在和之前的供应商交涉,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言楚洛点头:“那就和财务部说,如果找到新的货源,那就立刻拨预算给他们。至于股份的事,我们再想办法吧!”
莫宁闻言,突然一顿,随即道:“言小姐,股份的事儿,恐怕目前情况更糟糕,据我调查的结果,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