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陆清宜接到董思存的电话,说是张柠不见了。
就算陆清宜再讨厌张柠,可毕竟室友两年,她终究放不下张柠。
“然然,咱们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吧,我怕张柠出什么事。”她挂了电话以后,一脸别扭道。
怀上阴胎以后,我估计走个路都能拐到阴间,什么时候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陆清宜盯了我半晌,倏地问我:“然然,孩子他爹呢?如果叫孩子他爹来,一定能带我们出去!”
阴间最近似乎有挺多事,许耀煌常常是忙到深夜,有时候一夜不归也是在所难免的,估计他到现在还没注意到我们来了这里。
“明天一早再说吧,现在不早了,睡吧。”我话锋一转,不紧不慢的把被子铺好。
她与我认识了那么久,自然明白我有我的道理。
所以没过问太多,早早的便休息了。
可能是鬼魅一族住的地方比较潮湿,我翻来覆去好几次都难以入眠。
陆清宜估计也是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盯着窗外一直没敢合上眼。
刹那间,窗外有个黑影子一闪而过,我恰好看见了。
陆清宜禁不住回过身一把抱住我,一只纤纤玉手颤颤的指向窗外,“然然,你看见没有!刚刚有个人影跑过去了!”
“应该是什么小猫小狗经过吧,别怕。”我将她的脑袋按在肩膀上,轻轻拍她的背脊,试图安慰她。
谁知道她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又惊又怕的,“是个女人!我看见她的长头发了!”
我定了定心神,起身将窗帘拉上了,这才又折回去,躺在她身边,“清宜,别瞎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没事了。”
后半夜的风渐渐大了许多,门窗被吹的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陆清宜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了好一会,冷不防就突然掀开被子,拼命的捂住耳朵,“别吵了!”
我猜她估计是做噩梦了,于是轻轻抓着她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来,“清宜,没事的,那都是外面的风声。”
“不是的!”陆清宜声嘶力竭一吼:“刚刚窗外那个女人在叫我!”
她这一吼,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寂静,眼看着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压根睡不了觉。
我提出带她出去走一走,一来不用在这个小房间里担惊受怕,二来也可以缓和一下她的心情。
陆清宜应了下来,一路上搀着我的胳膊。
关棺的宅子还挺大,后院全是住人的,前院倒是大一些,穿过长廊就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坪。
那草坪上,除了一口稍大点的井,几乎什么都没有。
陆清宜好不容易缓和点情绪,见了那井也没什么反应,拉着我便上前。
井里只有半尺高的浑水,隐隐绰绰能印出我们的轮廓。
那风忽的一吹,井里莫名就多了一张美艳的女人脸,浮在水中正冲我们笑呢。
“宋和,你终于出现了。”
那女人撂下这么一句话,笑的倒是愈发明媚了。
虽然不知道宋和是谁,但没准就是这女的认错人,才来纠缠我们的,十有八九之前窗外闪过的黑影也是她。
陆清宜这时候似乎是壮了胆子,竟也不怕了,“宋和谁啊?”
这事要问我,我也答不上来,别说那个叫宋和的,就连井里那女的,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还没来得及回应,便有双女人的手,死死的拽住了我跟陆清宜的腰身。
我跟陆清宜扭过脖子,发觉身后那女人的脸上平平坦坦,根本没有五官,一头乌黑的秀发直接就拖地上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话,五只指头径直抚上我的脸,“宋和,我的好姐妹,你终于来了。”
这女人跟井里的分明不是一个人,井里那女人是有五官的!
“我不是宋和,你应该认错人了。”我强按住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道。
她将手轻轻摩挲着我的五官,嗔怪说:“瞧这小脸蛋儿,明明就是宋和,还想骗我不成?”
陆清宜这时候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胆子突然就肥了,一把挣脱开那女人的手,“拿开你的脏手,顾然从来都是顾然,跟那个什么宋和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也趁机脱身,拉着陆清宜的手就卯足了劲使劲往前跑,一秒也不敢耽搁。
这时候就像遇上了鬼打墙一般,怎么绕也绕不开那口井,我怀着孩子,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继续耗下去了。
我松开陆清宜的手,大口的喘气儿,“估计是碰上鬼打墙了,再这么跑下去也没有用,白费力气。”
“那该怎么办?”她拍了拍我的背脊,帮我顺气,“然然,那个女的是不是把你认成别人了?万一是什么仇家,摊上事可怎么办?”
我将手伸进口袋掏了掏,出门出的急,忘了带符箓。
我刚认李亦宸做师父没多久,压根没学到什么真本事,不知道该怎么破解鬼打墙。
我肚子的孩子,暂时也不敢随便唤出来,那女人一看就有些本事,我不能让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过了这么些天,陆清宜的特殊时期大概也走的差不多了,没有月阴血,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目光瞥了瞥那井,居然是急中生智,“然然,那口井!问题一定出在那口井上面!”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偌大一个草地上,只有那口井最显眼。
如果碰上了鬼打墙,那口井到成了关键。
我跟陆清宜凑上前,趴在井的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