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宜见我难得来兴趣,一到傍晚就拉着我打了两车去那个庙。
一开始拉车的师傅一听说这地址,死活都不肯去,还是我多塞了一百,他才答应。
坐上车以后,开车的师傅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同我们聊着:“小姑娘啊,不是我不愿意载你们,实在是那个地方太邪乎了,我好几个同行都在那失踪了。”
“我听说那里有一座庙,你知道叫什么吗?”陆清宜为人自来熟,很快就和司机混熟了。
师傅从后视镜里瞧了我们一眼,顺手就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听说是九婴庙,里面供着九婴神,总之不是啥正经玩意儿。”
“九婴神?”
关于九婴神的传说,我倒是听过一些。
据说是上古传说中的凶兽之一,是个长了九个脑袋的怪物,叫声如同婴儿一般,这才得名九婴。
我捏着衣角的手心莫名就出了汗,心里头寻思着要不要原路返回。
可是这眼下居然是到地方了,我也没法子,只能领着陆清宜下车。
天色渐晚,抬头便是几串晚霞,映着这庙倒有些诡异。
陆清宜缩了缩身子,小手冰凉的不成样子,“然然,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那师傅说得对,这地方看上去的确邪乎。”
刚一转身,师傅的那辆车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来都来了,进去瞧瞧再走。”我率先踏进了庙的门槛。
说句实话,这庙里的香火倒算是旺盛,即使是这个点儿,也依旧有不少游客排着队。
有个披着红袈裟,和尚模样的青年,手里挂了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在敲木鱼。
我们一进来,他便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冲我们看过来。
陆清宜被他看得一寒颤,冷不防的就抖了两抖,“然然,供邪神的庙里也有和尚?而且这和尚,怎么看怎么奇怪!”
“是挺邪乎的。”我扯着陆清宜刻意往人多的地方挤了挤。
这庙供的不是正经神仙,除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不然我很难想象到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说这庙灵验。
陆清宜一个眼尖儿,一下子就在排着队的人流中找出我们宿舍的好几个女生。
这庙一直就很受欢迎,我也听好几个同宿舍的人说过。
那不远处的和尚理了理袈裟,径直走过来,斯斯文文的开口:“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我跟陆清宜大眼儿瞪小眼儿,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见我们不为所动,便扬起平凡至极的五官,说道:“二位施主不必担心,贫僧化名道高,在九婴庙待着也有数十年了,从来只专门接待有缘人。”
有缘人?
只见陆清宜不解的眸子望着我,一脸的犹豫之色,“然然,咱们要不要相信这和尚啊?”
眼下咱们进了人家的庙,不跟着他走,算是不给他面子。
和尚向来都心气儿高,这个面子,还是要给足了他。
“你的意思是,对你来说,我们是有缘人?”我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念浩生下来了。
那名为道高的和尚颔首,朝我们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不错,贫僧昨日便算到,今天会来两位贵客,不料是两位姑娘。”
合着这和尚还有这本事儿,掐指一算就可以知道今天会来什么人?
糊弄鬼呢?
陆清宜不信,直接就给挑明了问:“你真有这么神奇?能算出我叫啥吗?”
我虽然没有她那么急性子,这时候却也没有阻拦她问话。
因为我也想瞧瞧,这和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邪乎。
“施主面相不错,生的较为白净,应是在一处适宜生产的清水附近降生的,只是……”道高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她的五官,说:“只是你的父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没猜错的话,这么些年,他们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猜的不错。
清宜打小就是个孤儿,她的名字都是福利院院长给取的。
姓氏也是跟着院长姓,她的父母是谁,就连那院长也不知道。
院长在陆清宜十来岁的时候,只说了当年是在水流附近捡到了她,别的只字未提。
陆清宜也对抛弃她的父母毫无兴趣,一点儿打听的意思都没有。
陆清宜沉思了片刻,这才问道:“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道高略微隐秘一笑:“二位施主若想知道,跟贫僧来瞧瞧便是了。”
只瞧见这和尚领着我们往侧殿进门,周围顿时就没方才那么吵了。
侧殿的游客并不多,零零碎碎的能看见站了几个颇为正气的和尚,道高拉着个小和尚过来,朝我们转了转佛珠,“二位施主,这是游鱼。”
“游鱼?”陆清宜凑近比了比身高,不明所以道:“这小和尚一米五多的个子,估计是个孩子,这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小的孩子?”
道高颇为得意的瞧了游鱼一眼,说:“别看他年纪小,本领倒是学了不少,他可是我们九婴庙的宝贝。”
我随着道高和尚的话,将视线一并落在游鱼身上,“都会些什么本领?让我们开开眼界。”
只见游鱼兴高采烈的伸出手指,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嘴里便立即发出“嘤嘤”的叫声。
乍一听,还有些像婴儿的声音。
随着声音一响,庙里的灯光竟是全都亮了,恍惚中游鱼就好似有九个脑袋。
你没看错,就是九个脑袋。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我确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