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纶对此并不否认,说:“娜木钟,你得知道,无论我和皇太极谁赢了,阿布鼐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汗!”
囊囊太后大叫道:“去了金国,阿布鼐还有机会!”
“确实如此,娜木钟。”孙伯纶微微点头,在漠南,孙伯纶是不可替代的,而在金国,皇太极却不是唯一的,形势和政局的变化确实可以给阿布鼐一些理论上的机会。
孙伯纶微微一笑,朗声说:“娜木钟,你知道我现在后悔什么吗?”
囊囊太后回答:“是后悔当初没有立额哲当大汗,没有让苏泰那个"o zi"爬上你的床吗?”
孙伯纶微微一笑,说:“你错了,娜木钟,我后悔当初没有听你兄弟塔什海的,让阿布鼐成为孤儿,让你娜木钟难产而死!”
咣当!
囊囊太后抵在淑济肚子上的匕首掉落在地,她满脸震惊,却又不得不信,如果当初自己真的死在那个阴谋下的话,阿布鼐最亲近的就是塔什海,塔什海自然是愿意的,而孙伯纶只需要逼走塔什海,那么淑济就是阿布鼐唯一的依仗了,对孙伯纶来说,那是最好的局面了。
而她也明白,孙伯纶没有那么做,一则是对自己实力有信心,二是因为淑济的缘由,对林丹汗的血脉亲族太过于仁慈了。
“孙伯纶,别说那些没用的,快放我们走。”额琳臣见囊囊太后失了分寸,接口说道。
孙伯纶一时犹豫,淑济是他的女人,肚子里是他的孩子,无论从亲情和未来的政治格局上来说,这两人的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但阿布鼐同样重要,毕竟额哲已经不在手中了,孙伯纶心中暗恨自己对孛尔只斤太过仁慈了。
孙伯纶尚未下定决心,淑济却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顶在自己的胸口,说:“阿纶,不要,不要把阿布鼐送到皇太极那里,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一死!”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绝不食言,阿纶,我求你了,求你了。”淑济哭喊着。
孙伯纶可没想到淑济会这般,但知道淑济的那刚烈性子能做出自杀的事情来,到了这个地步,就再难谈下去了,孙伯纶指了指额琳臣,说道:“额琳臣,你听着,淑济少一根汗毛,这个寺中无一人能活,所有人都要桀灭全族。”
走出银佛寺的孙伯纶回了中军大帐,淑济的态度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本他准备暂时的妥协获得归化城解围和多尔衮撤军,这个妥协可以是保证阿布鼐大汗和蒙古人在漠南的地位,也可以是让阿布鼐前往青海投靠塔什海,当然也包括放寺中所有人生路,但却不曾想,淑济横生枝节,让一切变得不能再变通了,偏生这事又拖延不得,毕竟淑济肚子的孩子也就十天左右就要生产了。
孙伯纶坐在帐内,闭眼思索,不多时,牧锋走进来,低声说:“将主爷,外面有个东虏求见。”
“东虏?”孙伯纶坐直了身子,问:“是多尔衮派来的使者吗?”
牧锋说:“应该不是,是特穆尔今天下午打垮了一支游骑,抓了十余人,带到营中后,那人才说自己叫苏克沙哈,是多尔衮派来的。”
孙伯纶微微点头,心道这是多尔衮想和自己和谈,又不愿意公开的掩人耳目之举。
得到了首肯,牧锋带进来一身破袍子的苏克沙哈,孙伯纶看了这位历史上康熙四大辅政大臣,便问:“你是金国的使者吗?”
苏克沙哈看了看身边的四个亲卫,都是些藏人,虽说他很想冲上去把孙伯纶碎尸万段,但想起多尔衮的嘱托,苏克沙哈并未妄动,而是说:“不是,小人是十四贝勒派来的。”
他可万万不敢自称是金国使者,上一个这般自提身价的宁完我已经被孙伯纶剥了皮。
“多尔衮派你来做什么?”孙伯纶随口问道。
苏克沙哈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了牧锋,接过信的孙伯纶看了一遍,笑道:“多尔衮倒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