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喝了茶水,当即说道:“这第二回便是天子为媒。”
“朕?朕何时保的媒人?”皇帝笑问。
皇后脸色微变,说:“就是,也忒也大逆不道了。”
王承恩缩了缩脖子,说:“皇爷,老奴该死,老奴不该把........。”
皇帝拍了拍周皇后的手,语气欢喜的说道:“王大伴继续讲吧,皇后也莫要往心里去,如平贼将军与周巡抚这般忠臣良将,朕若早知道,便是逾制,也乐得去保媒。”
王承恩这才说道:“前一回说道,周大人与夫人意见相左,求教绥德缙绅官宦,皆言与将门联姻,不成体统,周夫人道:绥德一战,郝家儿郎只见勇力剽悍,不见人品家教,又身份低微,恐爱女嫁去受苦,独周大人坚持己见,两相争执,却赶上流贼兵困平阳府,延绥军入卫山西镇,周大人与周夫人商定,若平贼将军立下大功,崭露头角,周夫人不可再作为难,而将军追随云中伯,于平阳城下大破贼军,斩杀贼首,救援忠臣,翼护百姓,每每上阵皆身先士卒,每每军议亦有独特见解,洪总督赞其足智多谋,云中伯称其勇冠三军。
此战声名大噪,天子恩赏,朝廷嘉奖,周大人遂下定决心,招其为婿,时人言,将军为天子效力,天子予将军功绩,才得此姻缘,此乃天子保媒尔。周夫人虑将军人品,多番打听,才知平贼将军爱兵如子,多有忠孝之名,为上佳儿郎,这才同意,双方定亲,且定下成婚日期,却不曾想,平贼将军因功升为游击,流贼惧之如虎,洪总督需其南下剿贼。一面未婚佳人,一面朝廷大义,平贼将军曰,辛苦我一家,幸福千万人,遂随总督南下剿贼。
周大人甚为支持,让其专心杀敌,为国效力,无需担忧婚姻之事,平贼将军豪气干云,说:上有圣明天子,下有将帅用命,流贼不过尔尔,若事权如一,将无私心,平贼不过一年,误不了婚期。”
“平贼将军南下湖广,追剿曹贼、献贼,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贼势日微,平贼将军眼见流贼要灭,更是欢喜,心道不可误了婚期,辜负佳人,却不曾想,郧阳一战,流贼逃出四围之地,让一年平贼变为泡影。”王承恩说到这里,语气实为不甘。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是那跋扈善妒之将左良玉,若非他,流贼岂会在祸害江南?”
“陛下,听故事呢。”皇后见他生气,劝慰道。
王承恩继续说道:“郧阳失利,却也惹出第三回,替弟娶亲。”
“娶亲还能替代吗?”皇帝皱眉问道。
王承恩道:“老奴也不知道,只是戏中是如此说的。”
“说是婚期已至,平贼将军在外征战,将军之父便是延绥副总兵郝世禄,前往周大人府上告罪,周大人却不以为意,但不少缙绅酸儒却道将军失信,不可为婿,周大人未免旁人胡言乱语,便问可有良策,郝副总兵曰,延绥乡俗,可由兄弟代为迎娶。
周夫人起先不同意,但周家千金执意如此,几番打听,才知道,平贼将军堂兄,在绥德施粥济民,颇有善名,可为代替,周夫人同意,郝副总兵感恩周家仁义,心道,礼数有失,聘礼万万不可寒酸,但其家中资财,多济养阵亡、伤残将士,如今家中无浮财,如何拿出聘礼,这才有了彘首为聘。”
“彘首为聘便是最后一回了吧。”眼见听到了最"go",皇帝兴致越发浓厚。
王承恩道:“确实如此,且说周大人知道郝家拿不出聘礼,便道,看中的乃是郝家满门忠良,并非财货,明言,不论聘礼,若郝家执意礼聘,可让平贼将军以功劳为聘礼。郝副总兵把此话告知平贼将军,将军心道,所谓功劳无非斩首立功,便写信问周大人,可斩首为聘乎?周大人以为其要斩首向督师叙功,所得恩赏为聘礼,便回一字,可!而平贼将军却以为周大人要让其斩曹贼之首为聘,更是心中战意昂扬,却不曾想,这事被平贼将军营中将士得知,将士皆是纷纷奋进,还相互打听,询问周巡抚有几个女儿,说,若斩曹贼即可娶得千斤,那再斩献贼,可否再赐一女,也好花开并蒂呀。”
“哈哈,这些军中将士,朕本以为其剽悍善战,却不知也有这般可爱一面。”皇帝笑的前仰后翻。
倒是皇后,瞪了皇上一眼,小脸微红,嗔怒道:“市井轶事,果多粗鄙之言,这般言论,陛下还笑的出。”
朱慈烺却不懂的什么叫花开并蒂,连连说:“父皇和母后莫要争执了,快快让王大伴讲述完,儿臣还不知道为什么叫彘首为聘呢。”
“对对,快快道来。”皇帝正了正衣冠,一脸正色的说道。
王承恩唱了个肥喏,显然讲到了关键,已经是渐入佳境,吐沫横飞的说道:“谷城一战,平贼将军身先士卒,营中将士不惜性命,才斩杀曹贼,将士不辞辛劳,皆道,快拿贼首去绥德,免误婚期,将军却知,贼首要交由督师,勘验功绩,不可私相授受,将士们明白之后,其中一蒙古义从说:可用马首代之。平贼将军道,战马为诸君驱使,踏阵杀敌,乃无言之兄弟,更为忠厚之扈从,那曹贼不过一腌臜之人,凶狡贼寇,不可与战马并论。斩曹贼之勇士在,手指贼首,道:曹贼肥头大耳,毛发旺盛,体态臃肿不堪,与肥彘何异,可以彘首代之!众将皆是称赞,从谷城乡民慰劳的牲畜中,拿出一合适肥猪,一刀斩下头颅,上秤一秤,十八斤。将军不甘道:便宜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