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总和自己过不起的小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孙伯纶可不管,直接拉着她手进了风车内部,因为四面开窗,里面很亮,淑济吓的闭眼,拉着孙伯纶的手,紧贴着他。
过了好一会,她才敢睁开眼睛,看到风车的内部高大的支撑铁架和圆木支柱,七八个石臼摆成一排,一个个木杵起起落落,砸在石臼之中,把里面的谷物皮脱去,留下白花花的米。
石臼旁有人看着,只要脱皮完,他就高喊一声,木杵尾部一个人就拉下一根木棍,失去了连杆连接,木杵不动了,那人确认的了安全,把石臼里的脱皮好的米取走,换上为脱皮的干谷。
“参见孙大人。”一个跛子费力走过来,躬身行礼。
此人正是这里的管事,是从沙漠里走出来的老人,只是和马贼激战时伤了腿,不能战了,才安排在了这里。
“这风车可好用?”孙伯纶笑问道。
“好用好用,原先光为铁厂的人杵米就要用七十多人,现在有了这大宝贝,最多只用十三个人啦。”跛子兴奋的说道。
“和水力杵米还有些差距的。”孙伯纶有些不满足。
跛子擦了擦汗:“确实,水力机械能整天动,咱这风车没风就不能动,不过也没啥,有风的时候多干点,预备下就是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孙伯纶曾带人在乌兰木伦河附近勘探,希望建造水坝蓄水,用水力做动力,然而一直到距离神木三十里的地方才找到合适的地方,上游地区水量太小,即便建成也是事倍功半,也只是为规划的种植园建造一个小水坝,用于引水灌溉。
孙伯纶与跛子谈论了使用中的技术问题,淑济听不懂,围着风车内部的各种结构看来看去,乍一看很简单的结构却有着复杂的运行架构,她很难以理解,为什么草原上的人就没有这个智慧呢?
淑济看了许久,终究也看不出所以然,倒是里面的味道让她承受不住了,孙伯纶带她出来,又参观了铁厂和高炉,淑济简直看花了眼,虽然草原上也有炼铁炉和铁匠铺,但是规模和孙伯纶的铁厂完全无法相媲美,最为关键的是,这里秩序井然。
铁矿石投入高炉,流出铁水,然后进入匠坊,随着每个工匠挥舞着大小不同的锤子,铁水很快化做铁砧,然后是胚件,最后,锄头、铁锹乃至刀剑、铁甲像流水一样出现了。
宛若神迹!
淑济一直看,再也顾不得这里的味道和脏乱,走遍了铁厂的每一个角落,有孙伯纶在身边,无人敢阻拦,她随意抓人问话,所有人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人隐瞒,淑济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她就是不明白这个工坊的只有不到两百工人,为什么一天产出等同于草原上的十天的辛劳。
“肯定还有猫腻在,对,肯定是隐藏了工匠,或者拿以前做好的东西冒充。”走出了铁厂的淑济依旧念念有词。
“还不信啊,真拿你没办法,要不这断事官铜符你拿着,方便随意参观?”孙伯纶拿出自己的铜符,调笑道。
他是开玩笑,淑济却当真,一把抢过铜符,道:“好,我就先拿着。”
被抢走铜符,孙伯纶一愣,暗骂自己笨蛋,但有不好抢过来,心里想着哪天骗过来,说:“好吧,看了一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从回到达尔扈特,孙伯纶还没吃过饭,肚子咕咕直叫,淑济却动力十足的样子,她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孙伯纶微微一愣,似曾相识。
他想了想,才记起,穿越前,陪女友逛街的时候,女友就是这样的。
“不不不,晚上再吃饭,我要看你供奉在马厩的佛像,看看究竟是哪位佛爷保佑你的马不生马瘟!”淑济兴冲冲的说道。
孙伯纶立马尴尬了,这可不好解释,特别是淑济还是个女孩子。
“切,赖皮鬼,不敢让我看了吧。”淑济见孙伯纶为难的样子,立马嘲笑道,但也更加坚持了。
“好吧,别吉,只是您看了之后,莫要怪罪才好。”孙伯纶只能逆来顺受,陪伴淑济去了达尔扈特的马厩。
这个马厩占了部落附近的几十顷地,饲养的马都是从牧民手里收购的,足有千余匹,目的就是为将来军队扩充提供优良战马,主要进行战马的培训和饲养。
淑济骑着马在马厩里转来转去,也没有发现供奉佛像的庙宇,再三追问一下,孙伯纶才带她来到马厩里,一匹匹战马拴在里面,吃着草料,淑济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
“这里是草料房,秘密就在这里。”孙伯纶让人打开草料房,淑济听到秘密就在这里,直接跑了进去。
草料房很大,堆满了青贮饲料和豆类,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铡草备料,淑济没有看出什么名头,忽然觉得有人在抓自己的头发,回头一看,入眼所及是一个丑陋的马脸,吓的嗷嗷直叫,缩到了孙伯纶的后面。
这时她才发现,抓头发的是一只猴子,那猴子也是吓了一跳,叫了起来,草料房里此起彼伏,竟然有七八只猴子出现。
“它们就是我从天上请来的神佛,弼马温!”孙伯纶笑了笑,说。
“休要用西游记里来蒙骗我,弼马温是天庭用来羞辱齐天大圣的官职。”淑济也是看过西游记的,事实上,在明末,女真和蒙古高层中,对诸如西游记、三国演义之类并不陌生,无论是戏曲还是书籍,亦或者草原上的游吟诗人都对此熟知。
“别吉说的没错,可是天庭自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