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舒博尔派遣了两艘大型盖伦船和仅剩的四艘小型盖伦船及八艘亚哈特三桅帆船前去追击,其余舰只仍然守在旅顺港口外。
佛罗雷斯率领的分舰队以三分之二的速度撤退,这样可以保证敌人可以看到自己,当然,在追击战中,处于内侧的舰船不同程度的受到损伤,其中两艘单桅纵帆船受伤最重,佛罗雷斯命令他们向正北前进,靠近陆地,视情况锚泊或者搁浅。
为了引诱荷兰舰队坚定的追击,佛罗雷斯甚至让两艘船上点燃了湿柴堆,至少重伤的假象。
分出舰队追击之后,舒博尔一直忐忑不安,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德扬不在,他肯定找个机会撤退,然后前往明国在山东、南直的港口,甚至到朝鲜抢掠一番,至少让此次进军能捞回本来。
这种忐忑不安一直持续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起来,舒博尔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想,或许追击舰队已经追上了敌人,正用火炮猛揍那些黄皮猴子。
他无心吃早餐,走上甲板的时候,发现德扬正与旗舰的舰长夸夸其谈,舒博尔不知道他那种自信从哪里来的,但也不好打断,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加入其中的时候,联络舰回来了,看到它形单影只的时候,舒博尔便感觉不妙,命令全舰队进入备战状态。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所有的军舰都在升帆起锚,船舱里水手纷纷就位,炮手在炮长的指挥下装填弹药,德扬脸色难看,问道:“怎么了,舒博尔,为什么弄的如此兴师动众,是敌人的主力要出来了吗?”
“不,是联络舰回来了!”舒博尔说道。
“那又如何!”德扬问道。
舒博尔说:“它是一艘船单独回来的,你应该知道这艘船的速度,昨晚就应该回来了,而且应该带上补给船和运兵船回来!”
很快,联络舰上送来了消息,在白翎岛没有发现己方的后方舰队,顺着洋流寻找,联络舰发现了漂浮物还有泡在水里的尸体,说着,展示了一面被火炮撕烂的荷兰旗还有制造福禄特商船的薄杉木板,以及一具荷兰士兵的尸体,尸体只穿了裤子,没有上衣和任何武器,显然是紧急跳海淹死的。
“他们被袭击了!”德扬满脸惊骇,又问:“什么人干的?朝鲜海军,朝鲜有海军吗?”
舒博尔道:“在这片海域,能够消灭我们那支舰队不让一艘船逃跑的只有一支舰队,就是那支在济州岛碰到的,前往对马海峡方向的明国舰队!”
“你的意思是,我们上当了!”德扬问道。
舒博尔摇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敌人早有准备,会南北夹击我们,而不是被我们堵在港口中,另外那支舰队现在我们的东北方向,就是昨天追击大连湾舰队那支,现在,我们的追击舰队应该凶多吉少了,而我们.......撤退!”
德扬还要争辩,舒博尔拔出手枪,粗大的枪管塞进了他的嘴里,斥责道:“德扬先生,你的职责结束了,但愿你能在总督那里有一个好解释,另外,你身上的香味真的很让人恶心!”
“把这个卖屁股的蠢货压进底仓,看管起来,不要让他死了,这次失败要有一个人担当责任!”舒博尔命令舰上自己的卫队,说道。
“上校,我们该怎么做?”舰长问道。
“命令较慢的武装商船和东印度船先行撤退,我们等到明日的晚上,追击舰队可能会回来,如果还没有回来,立刻撤退,派出哨舰和联络舰,向东北方向侦查,希望巴约尔他们安全吧。”舒博尔低声说道。
然而,这只是舒博尔的妄想罢了,事实上,那支追击舰队再也不会回来了。
夜幕之下,长山群岛已经被舰船燃烧的火焰点亮了夜空,郑鸿逵引诱敌舰队的机会可以说成功,也可以说失败了,成功之处在于确实引来了荷兰舰队,失败在于引来的舰队实在是太多太强了,整个联合舰队只有三艘主力舰和一艘小盖伦船,而敌人同等级的军舰却是六艘,而长山群岛岛屿遍布,暗礁丛生,联合舰队的速度发挥不出来,除了一开始的伏击占据了上风,之后很快陷入鏖战之中,战斗一开始是捉对厮杀,继而演变成了一场乱战,很多军舰触角、或者搁浅,但犹自互相炮击着,惨烈的接舷战也在某些战场上展开,就连长山群岛上的不死军都参与进来,他们攻击搁浅的敌舰,救助己方船只,甚至拉出仅有的几门野战炮和敌人几十门火炮对射,血腥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天,绝大部分的舰船沉没了。
靖海号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一直到海水漫上甲板,郑鸿逵才命令弃舰,在此之前他亲手格杀了两个荷兰士兵,另一艘主力舰镇海号更为惨烈,在炮战开始之处,火药库就被击中,为了避免火药爆炸,不得已让火药库进水,在消耗了炮位上的火药之后,舰长果断命令冲击敌舰,展开接舷战,除了伤员,所有人都登上敌舰战斗,不知道怎么着点燃了敌人的火药库,与荷兰舰队中一艘大型盖伦船同归于尽,成为了夜空中最亮的篝火。
葡萄牙的两艘盖伦船情况也是不好,大的那艘触礁之后只能搁浅,只能用一面火炮攻击,因为成为了固定目标,被打的千疮百孔,已经是报废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