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炮轰之声连续不断,但是双方都没有伤亡,那是西班牙舰队正用空炮进行警告性射击,并非他们无理取闹,而是已经有十艘荷兰军舰分成两列纵队围困了上去。
“特罗普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席尔瓦诧异的问道。
特罗普微微一笑说道:“把权力握在一个人的手中,以免在战争中互相掣肘,席尔瓦将军,你知道西班牙与荷兰之间的恩怨,我们已经打了上百年了,今日貌合神离的联合在一起,只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但是谁能保证在这种联合之中不会发生背叛和拖后腿的事情发生呢?”
“所以你就逼迫我的舰队交出指挥权,对吗?”席尔瓦拔出佩刀,厉声问道。
特罗普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微笑摇头:“没有那么简单,我会接触西班牙军舰的武装,用荷兰人取代船上的舰船军官和陆战队,亲自驾驶并且指挥这五艘崭新的舰船。”
“你.......你这是吞并!菲律宾总督和伟大的国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外面冲进了四个手持火铳的陆战队士兵,在他们的威胁下,席尔瓦无奈的交出佩刀和手枪。
特罗普微微一笑,说道:“忘记告诉你了,席尔瓦将军,待解决完明国舰队的之后,荷兰的陆战队将登陆马尼拉,掌管这里的一切利益,至于你,席尔瓦将军,我会为你开出一个合理的赎金的。”
随着特罗普一挥手,席尔瓦被带到了底舱关押去了,副官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特罗普招招手,示意他为自己再倒一杯酒,微笑说道:“兵不血刃,不是吗?”
副官道:“明国人有句话,叫做一箭双雕,阁下,您的智慧让卑职折服!”
特罗普不是血气上涌的年轻人,他自然不会被一句恭维的话弄的神魂颠倒,他重新坐在了座位上,看着眼前详细的海图,问道:“尼古拉那边有消息传来吗,按照约定,他至少应该派遣一支大型舰队在对我们进行补给,而我到目前连他的联络舰都没有看到!”
“事实正是如此,从巴达维亚出来之后,我们就没有见到任何一艘尼古拉阁下的船舶,而这条航线是非常忙碌的,这很不正常。”副官皱眉回答。
“显然,那个家伙改变了主意,选择了作壁上观!”特罗普一拳砸在了海图桌上。
副官似乎有些不在意,他说:“阁下,我实在不太明白,尼古拉阁下的舰队对我们有什么用处,他们那些福船、沙船往往只有几门火炮,行动缓慢,帆索落后,臃肿不堪,所有的船都像是用烂木头拼凑在一起似的,我不相信这样的舰队能够改变这场战争的格局,甚至感觉在决战之中,那些破烂会对我们产生不利的影响。”
特罗普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从未想过与他们并肩作战,但是你要清楚,这里是中国海,而我们的母国在万里之遥,我们的舰队需要补给,但最重要的是支持,我们需要士兵协助陆战队去攻打北部台湾的敌人,也需要士卒去攻打澳门!”
“澳门!”副官尖叫出声。
特罗普微微点头:“你没有听错,是澳门,中国兵法有一句话,攻其所必救!澳门,是我们最好的目标,我们不去台湾海峡那种狭窄的地方,也不会去东海那种明国人的腹地,南中国海,就是我为敌人选择的战场!”
“如果敌人不救援呢?”副官问道,他想了想,说:“阁下,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断臂求生。”
特罗普笑了:“那就打下来,反正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古老的东方只能有一支海上力量,只能有一个海上霸主,那就是荷兰!”
崇祯十七年九月,钓鱼岛
黑云正在从海平线上聚集,荷兰商船的脑袋上却仍然是阳光普照,费罗号的船长站在甲板上,看着东南方向云层下闪烁的雷电,心情禁不住凝重起来。
费罗号原本只是一艘福禄特式普通商船,但是随着这两年荷兰与明国关系的恶化,及中国海面上的武装商船增多,也不得已加装了十四门十二磅的长炮,费罗号刚从日本长崎港出来,满载的是日本出产的硫磺、白银和一些工艺品返回巴达维亚,然而,台风季的到来让一切变得危险起来,在确定台风即将到来的情况下,船长决定冒险在钓鱼岛上抛锚,躲避台风。
这条航线跑了十几次了,每次遇到台风,船长都会这般做,他也很清楚哪段海岸线可以停泊费罗号这类大船,但是如今最危险的不是礁石和天气,而是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明国巡逻舰,至少他的同僚已经遇见了两次了。
费罗号转向靠近了钓鱼岛,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远处的乌云在飞快的靠近着,雷电在费罗号的头顶闪耀,一场暴风雨很快到来,那乌云已经沉到和桅杆一样的高度了。
一群摩尔人和黑人水手对着雷电产生的光弧大喊大叫,船长迪亚特一鞭子抽打在了他们的后背,厉声警告道:“你们这些蠢货,不要对它不敬,惹恼了上帝,会给整条船带来霉运的,你们忘了西加尔那个蠢货了吗,他仅仅是咒骂了老天,就被浪卷到了海里!”
在船上,船长就是一切的主宰无人敢于违反他的命令,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船长的宠物猴子忽然跳上了帆索,在各类绳索之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乱叫着,浑身的毛都是竖起来了,龇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这个蠢货,我真该杀了它!”迪亚特拔出了手枪,对准了跳到船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