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之中,朱慈炯一时愣在了那里,但是让他感觉恐惧的不是长刀之上流淌的鲜血,也不是倒在地上哀嚎的手下,而是眼前这张脸,属于秦王世子孙东符但是却时不时出现在自己梦魇之中的脸。
他还记得八年前,他在宫门外遇到了第一次进皇宫参观的乌日娜,仅仅是因为逼迫那个草原上来的牧羊女孩向自己下跪行礼,就被眼前这个家伙带着一群水师学堂的见习军官一阵胖揍,在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无论大明王朝的定王遭受了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羞辱,白嫩的屁股被鞭子撕烂,后背之上满是皮带的印记,还有顶在自己额头那发烫的火铳.......。
想到那次地狱般的场景,朱慈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立刻尖叫起来,声音尖细凄厉,好像一个面对cǎi_huā大盗的少女一般,骤然的惨叫高亢无比,让孙东符微微一愣,而朱慈炯已经连滚带爬的逃走。
“你......你别过来!不要过来,不许脱本王的衣服!”朱慈炯的尖叫声让跟着孙东符一起进来的海军军官们脸色大变,这群跟着孙东符环游世界的军官们一直被孙东符的霸气和高贵所折服,不曾想,朱慈炯会这般说,难道当年风传世子殴打定王的小道消息里,还疏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不成?
孙东符走到了朱慈炯的面前,把手中的长刀扔给了一边的军官,他的脚踩着朱慈炯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朱慈炯,一脸的冷漠,问:“我一直很好奇,是谁给了你勇气,胆敢刺杀秦王,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朱家能再享受这十几年的富贵荣华,是因为秦王的仁德吗?”
朱慈炯的脸色变换不定,眼眸和脸上闪过一丝丝的狂乱,他抓住孙东符的脚,想要掀掉,但是却怎么也挪动不了,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无论如何是也无法和一个军旅出身的年轻军官较量力量的,他几次尝试不得,索性松开手,吼道:“本王是大明的皇子,天子亲封的定王,这天下本来就是属于我朱家的,孙伯纶悖逆妄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本王刺杀秦王又如何,孙贼固然嚣张,但本王乃是皇上嫡子,未来之储君,雷霆雨露俱为君恩,君要臣死,他孙伯纶胆敢不死,他不过是个篡权乱征的奸贼........。”
啪!
孙东符一巴掌抽打在他的脸上,两颗牙齿混杂着血水飚出一道血箭,口沫横飞的朱慈炯瞬间满脸惊慌,口中之言戛然而止,虽然这些年因为秦王的有意纵容,他有些嚣张跋扈,但是可不是愚蠢无能之辈,他恍然想起一件事,眼前的孙东符和秦王虽然是父子,但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秉性,当年因为一点口角就敢在皇宫之中公然殴斗自己,这次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是怒火中烧的时候,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毕竟注重名声的是秦王,而不是秦王世子。
“不.....,本王是高贵的皇子,你不能杀本王......。”
“秦王遇刺之事与我毫无关系,你没有证据,不能加以私刑,天子不会放过你,秦王不会放过你,百官更不会放过你。”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证据!”孙东符淡淡说道,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又说:0“实话告诉你,东厂已经找到了逃走的两个刺客,围攻之下全部自杀,暂时没有人指证你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孙东符认准的事情,不需要证据。不过我也不会杀你,八年前给你的教训看来不够深刻,我感觉有必要加深一下了。”
说着,孙东符深吸一口,把半截香烟狠狠的烫在了朱慈炯白嫩的脸上,在杀猪般的尖叫声之中,一群军官上前,已经把他全身的衣服扒光,细腻白皙的屁股在空气中晃荡着,白的有些晃眼。
接着,在怒斥声中,朱慈炯直接被悬挂在了横梁之上,孙东符解下腰中鞭子,手腕甩动之间,鞭梢掠过朱慈炯雪白粉嫩的屁股,留下了一道紫红血痕,接着,鞭挞之声不断响起,与之相和的是朱慈炯那杀猪一般的叫声,一波高过了一波。
一直到朱慈炯晕死过来,抽打才告一段落。
“弄些盐水来,给定王杀杀毒!”孙东符淡淡说道。
一盆子盐水把朱慈炯弄醒,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这个时候,朱慈炯已经哀嚎不出声了,只是嗯嗯的叫着,孙东符招了招手,王府之中唯一活着的侍从被人架了过来,这个中年人是天子安排在定王身边的伴当,孙东符拉扯过来,拍了拍那张惊恐的脸,说:“徐大伴,知道我是谁吗?”
“秦王世子殿下。”徐大伴连忙说道。
孙东符道了一声聪明,说道:“你带定王进宫,今日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向天子禀报便是,不要有遗漏,也不要避重就轻,明白吗?告诉天子,莫要拿着秦王的仁德当软弱。”
徐大伴哪里敢说着不字,背起半死不活的定王,连衣服也不敢拿,直接跑出了王府,直奔宫门而去。
秦王府。
王妃郝琳琅满脸急切的走出了房门,她刚从牧锋那里得到了关于孙东符在定王府逞凶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前往了正殿,一路之上脑袋里都是想着如何与孙伯纶交代,现在孙伯纶还在养伤,若是被他知道了,定然是大为光火,打骂儿子也就罢了,就怕耽搁了大事。
如今朝局尚有不稳,阿布鼐在漠南作乱的事情已经证实了,各地舆情也有反复,正需要孙东符出来力挽狂澜的。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眼瞧着东符作妖,他平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