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清晨的苍松山内还弥漫着浓浓的水雾,山中的树木被雨水冲洗一番后,洗去了满身的尘埃,在阳光的照耀下生机勃发,昨夜躲雨的鸟儿全都从鸟巢中飞进林中觅食,鸟鸣声处处可闻!
苏晴走在林中,摘了几颗野果后便急急地返回了附近的一处山洞前,文墨带着郑旭离开后,她和谢天遥并没有立即离开苍松山,谢天遥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专心致志地练功,苏晴怀中抱着野果,看着洞中缓缓溢出的强大内力,目光中满是担忧之色!
谢天遥在这里不吃不喝的练功,已经三天了,这样的她,让苏晴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她有一种预感,她体内的反噬之力,她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想起在崖洞时她毫无知觉的模样,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便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握紧手中的野果,汁液浸透了包扎掌心的纱布,落在尚未痊愈的伤口上,传来了隐隐的刺痛感,苏晴却似毫无所觉,她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低声呢喃道,教主,到底该怎么做,我才能救你呢!
夜深的时候,谢天遥终于睁开了眼睛,洞内四溢的内力一点一点消散,她站起身,走到洞外,苏晴见她出来,赶紧站起身道:“教主!”
谢天遥听了她的称呼,眉头微皱,低声道:“苏晴,忘了我在崖洞中和你说的话了吗?没有玄天教了,你以后也不必再唤我教主!”
苏晴想起来她那时的话,低声道:“那我以后怎么称呼教,你!”
谢天遥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淡笑道:“执意跟着我的时候,可没见你对我这样恭敬!”
苏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只听她轻柔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仿若天籁:“天遥,你以后便和薛飞一样,叫我天遥就好!”
苏晴抬起头,看着她含笑的面容,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取过身边干净的野果,递给谢天遥道:“好,天遥,你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我摘了果子,你先吃点吧!”
谢天遥接过她递来的野果,轻轻咬了一口,看着她望着自己满目担忧的神色,淡笑道:“苏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凌天诀……”苏晴咬唇道!
“没事,我之前去过凌云山庄,已经知道消除反噬之力的办法了!”谢天遥轻轻笑道!
苏晴的表情先是一喜,却很快又落寞下去,道:“天遥,你别骗我了,真有办法,你怎么会到现在还不用,反而靠自身的内力强压下它呢!”
谢天遥一怔,将手中的野果吃完后,又从苏晴身边捡起一个,对苏晴认真道:“我没骗你,确实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还没到用它的时机罢了!”
苏晴看着她,低声问道:“那什么时候才是用它的时机呢?”
她体内的反噬之力犹如一个诅咒,让苏晴时时刻刻都处在担惊受怕中,就怕她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
谢天遥淡淡一笑,道:“等我把接下来的事了结之后,也许时机就到了!”
接下来的事,苏晴想起她说留下来有别的事要做,赶紧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谢天遥想了想,对苏晴低声道,“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好好梳洗一番后便出发去洛阳!”
苏晴看着谢天遥,不解问道:“去洛阳做什么?”
谢天遥抬头,望向遥远的夜空,今夜繁星璀璨,银河横亘于天际间,潺潺流动,令人遐思无限,她微微笑道:“去拜祭我的亲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去看望过他们了!”
****************
夏明殊出事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城,就在阮梦溪决定不管不顾将他的身世对夏菡和盘托出时,连绝又发回了夏明殊平安无事的消息,让阮梦溪一颗心忽上忽下,只觉得她这辈子,再没受过这样的惊吓!
她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夏菡却从传信的人口中听出了些许端倪,她皱眉看着传信的人,问道:“连绝是在哪里遇到八殿下的?”
连奕鸣还来不及阻止,那人已经恭声答道:“殿下逃到了苍松山,正好遇见了奉命在苍松山剿灭魔教的连绝公子!”
他话音刚落,夏菡便觉呼吸一窒,她死死地盯着连奕鸣,厉声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再追究苏晴的事了吗?为什么连绝会去苍松山?”
“菡儿,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我下的命令,是陛下下了密旨让连绝去的,我半分都没有过问过!”连奕鸣着急解释道!
“陛下!”夏菡呵呵一笑,道:“若没有你的暗示,夏宸英会去管这样的事吗?你们一唱一和,都把我当傻子耍是吧?”
夏菡咬牙切齿说着,一瞬间将桌案上的瓜果全都扫了下去,地上一时狼藉一片,下人们从来没见过这样暴怒的夏菡,所有的下人,包括阮梦溪在内,都惊得跪了下去!
“小姐!”阮梦溪开口道,还未劝上一句,夏菡已经对她和所有的下人厉声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看了连奕鸣一眼,见他点头,忙不迭地退了下去,连奕鸣走到她面前,低声下气地道:“菡儿,此事真的和我无关,你根本不知道,玄天教的背后是燕国的楚王慕容晟,他们不止打了侯府的主意,还杀了陛下的心腹近臣,救走叛贼,这已经不是侯府的私事,而是国事了,陛下怎可能放任不管!”
夏菡垂着头,一言不发,连奕鸣看她怒意淡了几分,赶紧道:“你若实在放不下那个苏晴,我向陛下跟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