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自从回到魔宫后,便一直在玄武卦内休养,直到今日才把体内的气运顺畅。/p
赤夷把从大巫山收集来的血提子拿出来,玄溟瞥了一眼,挥手毁掉,勃然变『色』说:“妖界的东西,本尊不稀罕。”/p
赤夷原是魔族十烜部落的公主,自三万岁便被进献给魔族,一直跟在玄溟身边,看着他从殿下成为尊上,继承九冥幽火成为魔尊。早就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因此她脸上也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平静地说:“妖族一心想要与尊上结盟救出妖王,尊上既然也想夺诛仙剑和堕尘斩,而天界守备森严,妖族虽狡,必要时倒也可一用。”/p
玄溟冷笑一声,从卦阵中走出来,边说:“赤夷,你还不了解我,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屠尽苍生,不择手段,我玄溟也会得到,但本尊只会靠自己的力量。”/p
赤夷看他身上勿闪勿现着暗红『色』的气光,便知趣地不再劝他了,“尊上打算如何?”/p
玄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忽略她的话,问:“赤夷,你知道离渊么?”/p
赤夷或是没想到他突然问起天界的事,顿了一下,回道:“是天界的紫宸星君离渊上神,当年便是他同其余两个修道者,在混沌界封印了欲破出混沌的堕尘斩,便也因此渡劫飞升。”/p
或许是嫉妒心在作怪,玄溟的轮廓渐渐变得严峻,一瞬间眼里似乎要折出一镞冰箭,他对赤夷说:“九万年前,本尊继位去祝融山取幽火时,途经南樵山时感触到一丝璇璃珞的灵气,遂大开杀戒,涂尽山下村落,却始终没有找到璇璃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那座桥叫子衿桥。”/p
赤夷听得似懂非懂,但她也明白向来他不说的话她问了也不会有答案,玄溟又开口道:“赤夷,你查下当年南樵山下一族的史录。”/p
“是,”赤夷瞑目元神出窍进入六界史录之内,半响,她突然睁开赤红之瞳,说,“是青氏族,在南樵山有五代长,九万年前就成了荒山,如今已无人烟。”/p
“青氏?”他火焰『色』的瞳孔之中折『射』出一道精光,恍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出去一趟,魔宫事宜,你稍作打理。”丢下一句便幻光而去。/p
玄溟走到南樵山下盯了面前那块墓碑良久,看的只有那个青字。/p
青槿,在你身上吗?/p
他抬眸朝波澜无惊的湖面望去,突然展臂一划,焰光冲到水面破开出一条宛如悬崖的深渊,他身体一动便变幻为焰光遁隐在深渊之内,瞬时,水面又恢复平静。/p
“仙姬,上神交代让你好好在殿里养着,你都在寒潭待了半日了,也该回殿了。”/p
青槿望着潭面发神,自从子衿桥回来后离渊便被怀泫拉去昆仑虚商榷此界弟子飞升渡劫及考核新一届昆仑虚弟子的事宜,大约要三日后方回,天上一日便等同于人间一月,意味着等他回来人间已过三月,想想,还真是长,可以前离渊离宫后,她也喜欢独坐发呆,那是她满心期待着等着他回来,如今,她也是这样等着,只是眉间好像多了一道其它的。/p
希音已经在潭口唤了她几遍,都没得到回应,她也只能干着急地等在潭口,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仙姬跟着上神都是笑颜而去不舍而归,可这次是笑颜而去可怎么就是失魂而回呢?/p
啪!/p
一滴泪落入湖面,在寂静的寒潭显得那么清脆,如镜的水面逐渐晕开出一圈圈涟漪,在氤氲的寒华下宛如一场极美的幻境,潭里分明倒映着的静物都翩翩灵活起来,甚至有些不安分,就真的要从里面飞出来。/p
晕散有致的觳纹遇到了阻力分道而逐,最后融入远处又是波澜不兴,只是潭面又多了一个魅影。/p
青槿霎时被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御着寒华过来,她眼泪的痕迹还未干,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就慌『乱』地扑扇着,她试图呵止住他愈渐靠近的身影,可开口却是颤抖的声线,“你、、你别过来,希音,希、、唔唔唔、、”/p
玄溟的一只手把她的半张脸牢牢锁住,青槿妄图用双手去扒可两只手的力量都抵不过他一只,她在他的掌心里发出‘嘤嘤’的哭声,眼泪顺着脸颊染上他的指侧,像是有跟针刺了下去,他蹙了蹙眉,低头看着她泪水肆意的样子,说:“不许大哭大闹?”/p
那个低沉的‘嗯’声轻得仿佛是他的手心听到的,他松开手目光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从地上站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把想逃走他才抬手一钩把她带进怀里,他低头瞪着她,冷讽道:“言而无信。”/p
青槿怔忪地一句话也不敢说,玄溟手臂往上一甩青槿离开他的身体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的意识也跟着天旋地转地一回,警惕地看着他,说:“你怎么又来了?”/p
他忽然变了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勾着唇说:“想你,不就来了么?”/p
“你、、”青槿心里又气又怕,心跳在隆隆作响,她壮着胆说,声音却只比蚊蝇大了一点,“你就不怕我告诉师父。”/p
“离渊啊。”他负着手,暗红与玄『色』交织的劲装勾勒出他伟岸的身躯,他慢慢朝她走去,袍摆在后面扬起一道暗『色』的弧度,“无妨啊,反正我已经知道这寒潭的秘密,就算打不过他我也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大不了他发现后毁了这潭洞罢了,我照样有办法来。”/p
毁了潭洞?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坚决不可以,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