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说的,那么我屋里这个鬼魂是谁扮的?”
“翁誉。”萧玄泽答得干脆肯定。
“殿下还说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到了现在你还是企图往翁誉身上泼脏水,本宫不太明白你为何跟他这么不对盘。”玉烟染一边讥笑一边皱眉。
“他难道很好?本王为何要同他对盘。”
“......他脾气好性子好,大家都很喜爱他。”
萧玄泽默了默,随后将那日自己在槐树林偷听到的谈话内容复述给她听,最后道:“不错,这就是大家喜爱他的结果——引诱陶砾去扮鬼吓你。”
玉烟染听了果真陷入沉思,如果萧玄泽的话是真的,那么在她房间中的人很大可能就是翁誉,因为陶砾要扮鬼的事只有诱导他的翁誉知道,唯有他有可能利用他扮的鬼混入自己房间。
“是吗?先不说我信不信你的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别跟我说你引我出去再去拔步床时间上来不及,你有那样能干的下属,扮个吊死鬼吓唬我不费吹灰之力。‘’
萧玄泽皱眉,又往前走了两步,沉声质问:“我看上去这么卑鄙吗?会随随便便带人进你房间?”语气中满满都是责备,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玉烟染心虚地往后缩了缩,随后又想到了中元节那一晚的事,梗着脖子道:“现在是我在审讯你,湛王殿下!你想让我相信你?相信一个企图折辱我的人?”
“你知道不是那样,我没有做过分的事。”
“哈,衣裳都被你撕碎了,在殿下看来这还不够过分呐!”玉烟染一想到早上洞庭收拾床铺时那古怪的眼神就气得想杀人。
“......本王不是有意如此。”萧玄泽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尴尬,“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回来。”
“......”这总算是句实话了,如果是他的手下扮鬼跟他里应外合,那么至少应该多纠缠自己一段时间,好为他家殿下方便行事做铺垫吧。
她不想再同他纠缠这个问题,重新走回床上坐下,挑眉道:“这次刺杀的事会保密,但我皇兄不会放弃调查,你说如果我将你的事说出去个一件半件,他会怎么想?”
好半晌,萧玄泽才面无表情地问:“你想怎么做?”
很好,这是准备救她的威胁妥协了,玉烟染露出一个甜蜜到阴险的笑容。
“本宫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张耀那事好歹你救了我,这个恩我还给你,所以,我现在打算信你一次,湛王殿下。”她抬头,认真道,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荡漾着清澈的波光。
萧玄泽不禁屏住呼吸,因为她的这个神情他十分熟悉,两年前她也常常用如此信任依赖的目光注视自己,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忍不住惊叹,没想到两年之后,还是如此。
“暂时,我不会跟皇兄说你的图谋,但条件是,你得找出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如果你要我怀疑翁誉,你得拿出站得住脚的理由说服我。”她略微皱眉,“如果被我发现这只是你推卸责任的借口,皇兄那里,我不会为你遮掩。”
“本王别无选择?”
“要么查要么死?”
“......好吧,我查。”萧玄泽甚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给你三个月时间,让我相信翁誉比你更加不值得信赖,我就可以对于你妄图偷我靖国军符这事闭口不言,殿下也不亏吧?”
“龙虎军应该算是西罗军队吧?靖国连皇帝也没资格直接支配。”
“你倒是对龙虎军了解不少,”玉烟染毫不客气地嘲笑,“难不成两年前你出使来此,就已经开始打主意了?”
“那时候只是好奇,简单了解过,而我也没有需要用军队的地方。”萧玄泽背转了身子。
玉烟染识趣地没有追问,事过情迁,那时候的想法,跟现在的处境和想法是不可同一日而语的。
她转而道:“我母后将军符传给我,天下人尽皆知,本宫是靖国长公主,龙虎军自然算是靖国军队。”
没来由的,他问:“倘若你离开靖国?”
“我为何要离开靖国?我又不和亲。”
萧玄泽忽然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玉烟染的精神也放松下来,摆摆手道:“既然话已说开,殿下也没必要留在此处了,您请。”
“你......本王还有个疑问。”萧玄泽看起来有些迟疑。
“你床中那个暗格里......”
玉烟染挑眉,“你问这个作甚?总之军符不在那处,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随便进本宫的房间乱找东西,本宫一定不心慈手软!”
“那放了什么?果真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吧?”
玉烟染默了默,才瞧着自己的脚尖,抿着唇小声嗯了一下,“不是贵重的东西,但的确是重要的人送的,不过留个念想罢了。”
——
翌日,他们歇息够了,启程回元京。
萧玄泽之所以前两日晚上没出现,是因为他和无涯去了东都他们的落脚点,安排些事,以至于两个晚上没有歇息,精神疲惫,这才着了玉烟染的道。
北晋那边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近千人,秦师爷看上去十分谨慎,安排得也详尽周密,唯一让他有些头疼的就是,要养活一支庞大的军队,需要非常巨大的钱粮支持。
眼下他们从北晋运来的稻米和作物虽然充足,但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卖家,却没有那么容易。
此人不仅要有背景有实力,还要同朝廷分离开,免得被出卖。
萧玄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