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三组变天吼的耳朵,没撒手,撒手的话,小兔子早就冲上去了。
石鳞兽不是吃素的,即便灭了虫法,那副甲页也是百兵不侵。这个虫书有言明,石鳞兽虽不是风生,却极难相杀,是个厚血甲盾。
我步入巢穴洞室后竟然能直起腰杆来,头还碰不到洞顶。
柳向晚紧随我后进入洞室,抱着吞吐兽分腿站立。我这才撒开变天吼,变天吼后面独腿一蹬,几步蹿到石鳞兽跟前,冲着石鳞兽一呲牙,转身就跑。
石鳞兽却无动于衷,根本就不理会变天吼,仍然对我怒目而视。我记得虫书当中,除了记载石鳞兽吐泡泡,别无虫法,如今从芒正施展其能,石鳞兽吹不得泡泡,也许只能张嘴咬了吧,不行我亲自上手,正思量之间,变天吼有了办法。
变天吼也十分通灵,那覆甲小怪物,你不是无动于衷吗?咱有招,变天吼算是艺高虫胆大,跳上石鳞兽的背部,用前爪去掀起它甲页,凡是覆甲之物,最怕逆鳞,那种疼痛不是我们无甲之辈能够想象的。
这一掀甲,终于把石鳞兽惹恼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乱跳乱抖,想把变天吼甩下身来,但变天吼的爪子是可以抓固的。聚血兽身上都能抓牢下不来,何况石鳞兽。两兽折腾在一处。
我和柳向晚撒腿就跑,去找洗甲的地方,我闻着柴油味钻进洞室一侧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口,柳向晚则在洞口处等候。进洞以后,行不数步,现一个大柴油桶,旁边是一个半米见方的土坑,那坑中有半坑柴油,中竖有一块石头,石头上有一道荧光标,柴油液面距离荧光标尚有两指的距离。我忽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石鳞兽要梁君子伺候洗甲,原来它自己不能倒柴油,那柴油桶顶部是个圆形塑料盖子,盖子上有个手摇泵。梁君子有隔山运木之能,看来平时经常给石鳞兽搬运柴油桶。并且负责把柴油倾倒坑中,并保证柴油深度正好卡在石块荧光标的位置。
我当即摇起那手摇泵,顺着管子往坑中泵柴油,直到柴油淹没到荧光标位置,我在那坑边设下北斗七星虫符阵。
忙活完这些用了十几分钟,慌忙钻出那个小洞,对柳向晚说道:我在这洞口烧个演虫符,让变天吼先出洞穴,你用吞吐兽朝石鳞兽虚影一影,不要开打,只是吸引他注意力,我烧完虫符要躲到这洞中柴油桶里,等它来洗甲。我入洞之后,你赶紧离开这里,还记得来路吧?
柳向晚点点头道:记得,你放心好了。说完抱着吞吐兽跑到石鳞兽跟前,石鳞兽正张牙舞爪跟变天吼撕打在一处,变天吼也不跟它正面冲突,而是绕背掀甲,折腾的石鳞兽兀自乱跳转圈。
我掏出演虫符用朱砂笔勾画一番,就在洞口烧了,变天吼得了感应,冲着石鳞兽一呲兔牙,转身跑了,石鳞兽十分恼怒,正要去追被柳向晚横身拦住。
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开打,吞吐兽一旦吹风,计划极有可能被打乱。柳向晚也深知这一点,抱着吞吐兽对石鳞兽怒目而视,以施加威胁为主,不敢真的吹风。
我急忙转身回洞,掀开柴油桶的盖子,钻了进去,那桶内还剩半桶柴油,我也顾不得许多,反正一身宝衣,不至于到最后洗不出来,跳进去之后,却没有踩到桶底,只因穿着涉水蜘蛛鞋,我只得蹲在桶中,抓起盖子,重新将桶盖上,桶内满是柴油味,好在此味我从小就喜欢闻,特别是蛛的老屋,内中用柴油泡着一桶螺丝,乍一开房门,一股柴油味扑鼻,沁人心脾。有很多人小时候特别爱闻汽柴油味,我也不知原因。
但是桶中的柴油味太浓了,浓到窒息的程度,我在桶中艰难忍耐,又兼之一天来十分劳累,洞中缺氧,差点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听到了柴油坑中哗啦啦的声音,我也没敢掀盖去看,怕惊吓了石鳞兽,当即举起鹿骨刀,使了虫咒,把柴油坑边七星赶虫符给烧了。
打开盖子长长吸了一口气,往下一看,感天谢地,石鳞兽果然在坑中漂浮在柴油之上,虫符一烧,得了感应,此时看我之神情,已经变了,泡了一会,慢悠悠爬出坑外,抖一抖鳞甲,就要往我身上扑,我反正也是一身柴油,顺势将它抱起,足有十几斤重,心知龟甲百兽囊是放不下它的。不敢久留,钻出洞口,凭着记忆找回来路。钻出了地洞。
往张洪昌堂屋中一看,张舒望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怕流云瓦下洞将我偷了,一直祭着那瓦,长时间运用道门,是个力气活,别说上了年纪,便是小伙子也盯不住。
张洪昌正在灶台边上做饭,柳向晚站在洞口边焦急的等候,林慕蝉本在屋外,听到我出来,进屋一看,哈哈笑了,见我抱着石鳞兽,一身油污,涂了一个鬼脸花。
我让张舒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流云瓦祭到我的龟甲百兽囊中,封了口,我才放心,因为此物不是虫,虽然赶成石鳞兽,但流云瓦是否肯伏,尚在两可,不能冒险。
张洪昌一见石鳞兽,指着说道:就是这个东西,对对对,是它,现在跟了你了?
我点点头道:跟了我了。
柳向晚说,咱们连夜回去吧,车就在村外候着,我没让司机离开。
我说:好,咱们赶紧离开。
张洪昌面露感激之色,说了句:吃点饭再走吧?
我知道他是真心想表达一下谢意,但我们真的不想久留,与张洪昌的关系十分脆弱,暗三门江湖敌我变幻只在灵机一动之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