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慕蝉就像疯了一样,不肯听我的规劝,我细细想来,在沈老三的渔船之上,花溅春对满身都是垃圾味的林慕蝉面露鄙夷之色,我承认林慕蝉和花溅春之间没什么好感,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至于埋下仇恨的种子。怎么就打的如此激烈,实在是想不通。
这个时候雾气散的差不多了,雌吞吐兽还在古柳高地上,由于没人指挥它,它也就不再吐雾气,我隐约能见到西南方向鸿蒙老道的八步打灯金刚罩子,距离我足足有五六十米的样子,能够生息相闻。
再看那几百暗三门老客,已经围着东鲛人以及东鲛的海怪一通剿杀,逼迫他们往海边退去,已经形成了压倒性优势,倒不必担心,有十几个暗三门江湖老客受了伤,在正南边,他们早就出了浓雾范围,有几个哀嚎不已,翘盼望,似是在等待着金雪斋从八步打灯金刚罩子里出来,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开妖方的了。
另外在正南,还躺着两个人,直挺挺的不见动弹,我想那两个人可能是死了,不禁心头一凉,杜家台战役竟然搭进去两条无辜的人命,虽然他们不是因为我的私事而亡,说的堂皇一些,是为了拯救乾坤世界而战死,但总觉得自己有推脱不开的责任,说实话,面对刚才的乱局,我当时已经有了死人的准备,因为刀枪无眼,在战斗之中难免会有人运气不好,撞到枪口上,就东鲛与伏波兽之海兵的战斗力来说,只亡故两个战友,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见那帮暗三门江湖老客打的非常小心了,这两个人我要妥善处理,不能让这些无名英雄们都寒了心。
林慕蝉飞天去后,因为雾气消散,我看的清楚,林慕蝉不敢飞高,也不敢飞远,因为是大白天,她怕破相,只是在头顶巴掌大一块天际,盘飞转圈,伺机下来给花溅春一下,以消耗花童的精力,待到花童用尽了防御之手段,林慕蝉只面对花溅春的团扇,胜率非常大,在加上有柳向晚伺机偷袭花溅春,两人胜出毫无悬念。但是人家花溅春真的不是坏人,我们没来由去打人家。
鸿蒙老道那边好像一直都很平静,似是在观察着什么,八步打灯的罡气罩子尚不曾撤,不知道那边生了什么事,但我看到了山坠子,山坠子也看到了我,一见到我山坠子就从八步打灯罡气罩子旁边呼啦啦的向我跑来。
我见山坠子跑来,顿时有了主意,实在不行就用山坠子的瞪眼迷人之法,先把林慕蝉从空中弄下来再说,可用山坠子迷林慕蝉,容易引起林慕蝉的小情绪,心中肯定埋怨:好啊,王得鹿,你竟然和外人串通一气,来打自己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即便平时我表现的不错的时候,林慕蝉还有可能没事找事,更何况这种剑拔弩张的时节。可委实想不出别的好主意,只能取此下下之策。在实施之前,最好还是再劝劝她,单有一线之光,也不能对自己人动用手段道门,鲁虾蟆当年给我讲,说是暗三门同门朋友之间有规矩,互相动用手段道门,是为大不敬,有很多人因此断了交情。
我当即对空中林慕蝉大叫道:慕蝉你下来吧?下来之后我和你一起打这花妖。
我说出这话就后悔了,林慕蝉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就站在花溅春前面不远处,花溅春都没冲我动手,她如何能相信我的话?林慕蝉在空中说道:王得鹿,你到底哪一边的?给我闪开。再不闪开,我真生气了。
大体是那么个意思,因为林慕蝉在空中盘飞,又有微风吹过,听来一阵清楚一阵模糊。
这个时候山坠子已经跑了来,山坠子凑近我时,我才看清,山坠子的嘴角在流血,滴滴答答的甚是骇人,我这才知道原来山坠子衔灵感大王级而走,被灵感大王的头颅毒到了,一直在流血。
我心疼的一把将它抱住,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治疗,虫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医虫的记载,我还得靠金雪斋,眼下只能让山坠子再委屈一会。
我给山坠子演了个手势,山坠子会意,要迷林慕蝉,此时花溅春的情绪比林慕蝉和柳向晚稳定的多,因为花溅春快要撑不住了,她面对的是两个手段很高的女人。
这时候林慕蝉又要准备俯冲,我大叫一声:慕蝉,你快看,我拿到了什么东西?
其实我胳膊弯抱着山坠子的头颅,向林慕蝉看去,只要林慕蝉和山坠子目光一对,就算齐活,林慕蝉还是很信任我的,没怀疑我会骗她,以为我拿到了北极虫母遗卵,正压着蓝色翅膀飞下来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正与山坠子的目光相对,登时目光呆滞,翅膀不再扇动,直愣愣的滑翔落了下来,我一看不好,林慕蝉就像一架纸飞机一样,一定会一头扎在地上。
想让山坠子熄了瞪眼迷人之虫法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林慕蝉飞行度过快,我大叫道:快救人!
我也不知道冲着谁喊的,危急时刻有些无措,但我知道林慕蝉身体是适合飞行的,林慕蝉曾经给我说过,她那翅膀并不是单纯依靠扇动带来动力,那翅膀本身就是能在空间之内随意飞翔,要不然林慕蝉身体相对于鸟类来说很重,却比所有鸟类都灵活,单靠肌肉是做不到的,而且林慕蝉的背部本就没有扇动翅膀所需的肌肉,如果有的话,她的背部就像骆驼的驼峰了。她虽然不至于摔死,但脸上肯定会划伤,所以我很担心。
梁葫芦看在眼里,手法很快,往空中撒了一把妖术齑,登时变出一大堆棉花来,那棉花堆跟着林慕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