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小心翼翼的将册子揣在怀中,我喝道:姓孟的,你是今天才入江湖吗?揣怀里很容易被偷,你直接攥手里就成。
孟叔怯怯的说道:攥手里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黄金童道:不怕抢,只要追风鹞敢来抢,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他只有一半元神在体内,不敢抢。
孟叔只得将册子攥在手中,跟在我们后面出得门来,黄金童径自带着孟叔三人走向直升机,我则在侧面护卫,因为暗三门中神偷显赫,苦于不知道追风鹞来路,他能悄无生息的入室杀人盗尸,偷个册子,也是手到擒来,所以不得不防。
虽然只有几十米的路,但我们走的提心吊胆,皆因黄金童之前的假设猜测所致,终于将孟叔他们送到直升机上,关了舱门,飞去了。
我和黄金童回到仓库,重新在饭桌旁边坐下,此时饭菜碟子都撤了,张舒望摆了一个大茶盘,和林妈妈喝着茶,林妈妈早已聊的没话说了,她无非就是聊聊林慕蝉,没话之后她也不急着走,好像在等追风鹞一样。
林慕蝉愁眉苦脸的坐在桌子旁边。
黄金童没说出追风鹞左眼情况之前,我还没怎么在意,听了黄金童的分析之后,越看追风鹞的眼睛越像是假的,看着眼神真有些魏庆洲当日的神态。而且越看越是那么回事。
他的左眼始终处于无神的状态,左部面容也很是生硬。
我得拖住时间,为的是证明黄金童一个看似不靠谱的推断。
拖住时间的唯一办法就是聊天。而聊天最好的对象就是追风鹞。
一开始林妈妈问及刚才开直升机来的是什么人,生怕女儿和一些自然研究机构的人有接触,夜叉族从来都是躲着那些部门的。我和黄金童只是含糊的说是朋友。
在讨论直升机的时候,追风鹞一直在侧耳倾听,企图从我们的话语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我主动和追风鹞攀谈道:追风鹞先生,您的真名就叫追风鹞吗?
追风鹞憨厚的一笑,笑容十分别扭,好像面瘫一样,但那副憨厚的样子,直令我觉得此人并不像坏人,此时来看,只能说明他伪装的好。又兼之此人长相极其俊朗,即便左边面容舒展不开,也不影响整体之帅气,追风鹞一笑过后,尽量不张嘴唇声说道:我们飞天夜叉族本无姓氏,都是指物为名,或者是记事为名。我的名字就叫鹞,江湖上称呼为追风鹞。
这番话说的倒像是真的,林妈妈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字,叫凡。之前我们一直叫她凡阿姨。
黄金童十分健谈,也开始和追风鹞聊天,东扯葫芦西扯瓢,最后实在是聊没了话题,黄金童干脆对林妈妈说道不瞒你老人家,林慕蝉和王得鹿两人已经谈恋爱了,不过我见你给林慕蝉引荐的这位哥们也是一表人才,不如这样,我们这里还有位柳向晚单着,你看我给你们介绍开怎样?
黄金童要给追风鹞介绍柳向晚,这句话出口,场面立即尴尬了,由着我想,也没想法到黄金童会说出这么一番不着调的话来,柳向晚张着大嘴看着黄金童,她知道平时黄金童脑洞就大,说话时经常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也习以为常了,但在平时,黄金童对原则性问题的把握还是很到位的,一般不会去触动一些尴尬的问题。如今没话找话说,便顾不了那么多了。柳向晚仿佛忽然现了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形象,原来朋友们是想让自己离开王得鹿吗?不免心中一阵凄凉。
林慕蝉也尴尬的低下了头。
张舒望说道:徒弟,你说啥呢?这个时候可不是咱们开玩笑的时候。
林妈妈看着黄金童,想笑,又不好意思,一副又气又恼的模样,只有追风鹞,看了柳向晚一眼,憨厚的一点头,再无声色。
忽然之间谈话冷场,黄金童本想挑起一个能议论很长时间的话题,却不想适得其反,就在这个时候,追风鹞身体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追风鹞,才察觉到这个细微动作,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颤抖过后,追风鹞忽然抬起头来,我一看,心知黄金童猜测不谬,追风鹞的左眼忽然能动了,左脸也开始有了表情,整个面部神采奕奕起来,我只能按照黄金童的推论,断定这是他另一半元神回来了。追风鹞接着黄金童刚才的话题说道:这位黄大哥,我们飞天夜叉族,人已经很少了,适婚的人也很少,凡阿姨一片苦心完全是为了我们这一支族裔,当然了,感情这种事,还要尊重对方的选择。
追风鹞这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即表达出了本意,又不失风度,可谓是回答的相当好,但是,他压根就不是什么飞天夜叉族裔,是什么怪物我们现在还不好定论,目前黄金童的推论已经验证了一半了。接下来我要亲自验证他是否就是凶手。
追风鹞说完那几句话后,林慕蝉忽然抬头看了看他,这套不卑不亢又直抒胸臆的做法,很容易得到林慕蝉的赏识,林慕蝉就喜欢那种简单直白且干脆利落的人,黄金童干脆利落,却不简单直白,所以林慕蝉一直不待见黄金童。
我赶紧对追风鹞说道:哥们,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追风鹞原本知道我和林慕蝉的关系,以为我要向他摊牌,说明林慕蝉现今有主了,你要知难而退,于是他说道:王先生,希望你能体谅我们夜叉族的情感,如果我不这样做,有可能在二十年后,世上就没有纯种的夜叉族了。
林慕蝉闻言之后,也颇为动容,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