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金镯子硬生生扯进海水中,黄金童立即派生铁孩来救,生铁孩其实最忌海水,在水中力量大减,脚下是细沙,更显吃力。而且对它来说,水很深,行走在水中,只露着一个脑袋,再者,生铁孩即便拽到我,摸不着金镯子,也算白瞎,总不能把一条腿拉住,和金镯子较劲,搞不好硬生生扯下来。
林幕蝉飞到我头顶,企图将我用绳套套住,我大喊一声:千万别套我,你拽不过这金镯子。
柳向晚用两根大链子做脚正想冲我过来,我急忙对林幕蝉说道:别让柳向晚过来,千万别,她那链子能拽死我。
我看到柳向晚的眼前飘着两团火苗,正是怒气中烧的时候,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我怕大家因为忙着救我,耽误了战局,于是大喊一声:你们不要管我,阻止蒋宏山的人下水,比什么都重要!
目下我最担心被扫雪真人按到水中呛死,右手从包中取出几片老桨鳞,当日在豹伏山后面的通海地穴中碰到的那支老桨,已经长满了鳞,吃一片不至于溺水身亡。
扫雪真人最终将我拖到了齐天明的木板旁边,用我的身体推着齐天明走,我心中大叫不好,万一将我和齐天明全部祭掉,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场景。
扫雪真人还在勉强抵住北极虫母,抬眼看看我的位置,不时用金镯子控住我走几步,好像是在找祭坛的位置,眼下大水茫茫,沙滩礁石已经全部淹没,当初扫雪真人来的时候,肯定认准了一块礁石,以作参照物,现在礁石找不见了,他也找不到祭坛的位置。
另外我还有一只手能够活动,伸手将齐天明那张木板往远处水里推,扫雪真人便再次感应手镯,拉着我往木板处靠拢,一开始力道还非常强劲,慢慢的力道越来越小,到最后,我往后使劲一拽,手臂竟然能顿一顿,过不两分钟,我几乎能和那手镯抗衡了,我用眼一扫扫雪真人,他嘴角的血迹已经流到了脖颈处,煞气球中的绿色游丝,已经越来越少,而且他还连连后退。
这是要支撑不住了,北极虫母已经明显占据上风,在这样下去,扫雪真人不死也没有能力杀我了,此时此刻我忽然不想让扫雪真人死掉,毕竟暗三门江湖之中也就是他和看霞散人能抵抗一下北极虫母。
到最后我轻松收回了手臂,扫雪真人已经没有力量控住我了,他自己也知道已成强弩之末,再要分心控住我,自己生死不保,琉璃妖冰,他也使不出来了。
我一把推开齐天明那张木板,任由他飘去,我认同黄金童的想法,不把天虫弄到手,我们不可能和北极虫母争锋,想要弄到天虫,必定要祭一个赶虫人,反正我是不去的,让天意为之吧。
我知道扫雪真人撑不住之后,海水之中便不能久留,十分危险,拼了命的往山梁上走去,我的人已经把蒋宏山和诸葛楼异等人打到了山梁北侧,虽然我们人少,却大有包围之势。
诸葛楼异一见我们来势凶猛,连虫都没敢放,自在一边袖手老实呆着,尽管他没动手,心中也十分虚怯,他眼睁睁看着我掏出了月令主牌,明白我早就做了手脚,我知道他想用我来做祭品,怕我不能轻饶他,眼见我这边高手又多,一时盘算着三十六计走为上。
诸葛楼异不顾旁人,往北便跑,柳向晚火气正盛,哪里容他,上去一根铁链拴住他,往后便甩,说实话,柳向晚比最初铁链上身之时好的太多了,若是放在早先,肯定是一条铁链搂头盖脑的砸下,诸葛楼异难免脑浆一地,此刻只是卷着诸葛楼异甩飞,已经够克制的了。
诸葛楼异飘飘忽忽,被柳向晚扔进了海中,恰巧落在北极虫母旁边。
这个时候,扫雪真人实在支撑不住了,只听得那个煞气球轰隆一声炸开,与此同时北极虫母所放出的紫红色煞气冲着扫雪真人扑来,直打在扫雪真人身上,扫雪真人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的雪花,漫天飞舞,如同爆米花一般。
我知道扫雪真人没那么容易死,这是个道门,是金蝉脱壳之法,别说是扫雪真人,就是蒋宏山也会那么几手保命的伎俩,扫雪真人逃走了,饶是如此,他受的伤也不轻。
我一见扫雪真人撂挑子走人,而齐天明兀自还在水面上飘着,顿觉大事不好,扯着嗓子叫道:张舒望,浑天布呢?
其实张舒望一直站在东边一块高高的岩石上,他并没有参与战斗,而是专门伺候着给北极虫母盖浑天布,管用不管用暂且两说着,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要不然任谁也不能在北极虫母手底下走下一个照面儿。
山梁上蒋宏山的人一见扫雪真人蹿了,立即做了鸟兽散,林幕蝉拉住了柳向晚的铁链,不让她去追,任由他们逃走。
张舒望早就做好了准备,浑天布上,布满了豹血,那血都干掉了,形成一张血片,如同人受伤之后,先是出血,继而伤口长好厚,那块血皮自动脱落,张舒望一下子将浑天布上的豹血皮撕了下来,虽然在那布里面乾坤巨大,但外表却是一块床单大小的圆布,当时东风正盛,张舒望往水中一扔,浑天布借着风势扑向海中。
张舒望扔的根本就不准,但那布好像一天不盖住个人就不舒服似得,在半空之中仿佛长了翅膀,冲着被北极虫母和诸葛楼异就盖了下去。
本来北
极虫母打跑了扫雪真人,暂时没了动静,别看它胜过扫雪真人,但是经过刚才对垒,自己也累坏了,需要喘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