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凉州城的荒郊上,几棵枯木下的便是两个一大一小的坟墓,墓前空无一人,大家都下山去了。
墓前的香也燃尽了,漫天的白纸圈也放恣的飘在空中,墓前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人祭奠……
几日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栾家只剩下孤零零的栾母了,可可听见廷飞的死讯之后便在夜里消失,最后在阿四的铸剑炉旁发现了可可的衣角,可可为了廷飞跳下了铸剑炉,她在内心的的最阴暗处还相信着老道长的话,她希望着这把剑能就哥哥……
众人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老道长在铸剑炉前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栾母晕了三天,在袁媛的悉心照顾下才醒了过来,生活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凉州城正在慢慢变好,栾家却已经没落。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阿四走上了望风堂,打扫了一下岚场的落叶,这本是廷飞应该干的事,不过就当是简单的怀念。
不过阿四上来的时候看这大堂的门竟然开着,走进去一看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看着地上的灰印,似乎早有人来过这里,阿四也没多想,关上门便走了……
袁媛整天在栾家和袁府之间跑来跑去,忙的不可开交,只不过每次经过小虎家的时候,心里便又多了一处感伤。
小虎家的门上又积了灰,铁链锁着门栓,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打开。
钟翎也在一夜之间不知去向,不知道下一次醒来会是在哪里。
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江湖各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
各地又多了许多江湖上的佼佼者,其中还包括许多从陈州城里跑出去的囚犯们,因此江湖上留下了一个名叫栾廷飞少年的传说。
叶齐城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身前身后还是空无一人。
陈州城民们沉睡在那晚诡异的紫色迷香,醒来之后,才发现一切都结束了。
陈州城遍地的尸体已被清理了,但是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消逝,罗寒和粼姐带领的军队已经撤走,陈州城变回了原来的陈州城,但是陈州城民们已经不是原来的陈州城民了,他们经历了一次无法忘却的恐惧。
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
远方的汴梁某处,李重进将军下拦截了许多信件,朝堂之上还是与往常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罗寒一封密信,廷飞的死去使他坐稳了天字殿主的席位,成为九宫阁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那晚之后的铁虎果然恢复了伤势与那大叔保证的一模一样,魇血殿果然说一不二。
江湖传说中的龙吟剑还没有落下帷幕,各大势力还是不会收手的。
一条无尽的大路上,一群女子兵正在赶着路,顾影姐妹骑着双马护送这马车中的粼姐。
行了一路,马车中再没有传来话,顾影姐妹也是心情烦躁,想不到罗寒那小人竟然会如此卑鄙龌蹉。
一天的行程到不了迎水城,顾影姐妹便向粼姐请示,“大人,如此荒郊野岭,要往哪里歇息啊。”
整支军队还在有秩序的赶路,过了许久,马车内还没有传来粼姐的答复。
顾影开始起疑,以粼姐的脾气,即使是数落也不会不回应。
“停!”
顾影示意众人停了下来。
顾莹明白顾影的意思,两人便跳下马拉开了马车的帘幕。
“露羽青!”
果不其然,马车内并没有人!只有露羽青瞪着活灵活现的眼珠子在看着顾影姐妹。
“怎么会!明明……”
顾莹明明记得粼姐是先上的马车,然后才赶的路。
顾影低头走了进去,拿下露羽青上面的字条。
顾莹感到好奇也钻了进来,一并看到信上的内容。
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于是薄暮,两个姑娘灿烂的脸庞上挥散着几天所有的疲惫,“出发!”
女子兵们开始迎着秋风朝着迎水城出发。
在一座无名的山上,一位少女正孤独的行走在山间小道上,那少女带着披着斗笠带着斗篷,整张脸上只露出一丝清秀的眉宇,背着一个包裹,手持长剑,留下几无人踏足的足迹,山间林动声阵阵,似乎在召唤着少女。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颜色。
谷香飘进了山间一脚,屋内的剑墙还是一如既往,略显急躁的风儿吹动了数不胜数的剑,阿四默默的走下了密道,望着炽热的剑炉,沉思着。
剑炉中的照胆剑还在骄傲的坚挺着,一把无比优秀的剑混入了可可无畏的灵魂,可惜主人已不在。
还有一天,剑炉内的火光就要熄灭,那时候,一把崭新的照胆剑将会出现在这世上,一代神兵利器又将倾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老道长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阿四身后。
阿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擒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