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滕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李泽宁说的很对,双方的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了。
不仅仅是在眼前的机甲上,还在整体的战略部署以及应对的方式上。
从目前的情报来看,很明显,对手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今天的行动了。
无论是榭寄生里那些被保养的完好无损的军火,还是前几天刺杀钦差时对于全城的通讯屏蔽,乃至于几个月前炸毁堤坝的事件。
这种种,都是敌人之前所布下的伏笔。
更有甚者,汪滕飞还怀疑帝国军部的谋逆和这件事情也有这隐隐的关系,陆军一部被调离前往十三区的战斗未免也太巧合了。
但如果这一切都和汪滕飞所预想的一样,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那么对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会在布局这么久,花费这么大的心力之后,仅仅是为了占据一座扬名城,以便和帝国谈筹码。
白芨和萧韧武都劝过自己,这件事情不需要自己亲自插手。只要自己有机会能够突围出去,将所有的事情交给帝国官方就可以了。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怪罪自己,反而会因为自己传递消息而受到嘉奖。
但是汪滕飞他不愿意,他咽不下这口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
被人算计就算了,这些天来,自己甚至还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战术布局竟然如此精妙和稳重。
汪滕飞的怒意和胜负欲第一次被激发了出来。
“汪钦差,是我说的话过于孟浪了吗?”
见汪滕飞一直没有回答自己,李泽宁不犹问到。
“哦,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而已。在李巡抚面前失礼了,还望恕罪。”
李泽宁一摆手,新宿市事件之后,他收敛了很多,脾气也好了很多,再也没有当初那种盛气凌人的表现了。此刻汪滕飞的道歉反倒是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己还得靠着人家保护自己的性命,以及安稳扬名城内的情况。
人家作为钦差,本就不是负责这个的,能够帮忙,已经是莫大的感谢了。
忽然间想起什么,李泽宁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个纽扣,递给了汪滕飞说到:“这个是汪钦差之前给我的,现在汪钦差安然无恙,自然是物归原主了。”
汪滕飞摇了摇头,说到:“这个李巡抚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今后会用得上。”
听到汪滕飞这句话,李泽宁不犹问到:“莫非汪钦差打算你和我们分开行动?”
汪滕飞点点头,回答到:“刚才的情况李巡抚也看到了,萧韧武正驾驶着苍蓝猛兽在新宿市待机,我打算把眼前这几台机甲整修整修,好和他一起去浑水摸鱼。”
“浑水摸鱼?”李泽宁有些不明白了,他接着问到,“恕在下愚昧,实在是不明白汪钦差言语中的意思。”
见到对方疑惑的表情,汪滕飞解释道:“李巡抚怎么会愚昧呢,方才我说的借用重型武器,可只有李巡抚一个人明白了我的意思。”
李泽宁点了点头,刚才汪滕飞的意思确实只有他明白了。那种情况下,汪滕飞所谓的重型武器指的就是苍蓝猛兽,只是机甲的距离太远,苍蓝猛兽毕竟不是落英缤纷,机甲上的光学定位装置还无法在那么远的距离下操纵火箭弹命中目标。
因此汪滕飞才会以身犯险,也要给苍蓝猛兽一个准确的定位。
只是现在,汪滕飞说的这句“浑水摸鱼”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汪滕飞也不卖关子,将一副扬名城的地图投影出来后,继续说到,“李巡抚可认识这上面我所标记的地方?”
李泽宁闻言向着地图上看去,上面已经被汪滕飞标记出八个红点。
他点了点头,回答到:“自然知道,这几处就是我们扬名城的军事布防图,只是不知道汪钦差为什么会有这个?”
汪滕飞解释到:“这并不是我之前所获得的,而是爆炸发生后,我在苍蓝猛兽上,利用高度的优势,所推算出刚才爆炸大致发生的位置。”
李泽宁明白了汪滕飞的意思,“汪钦差的意思是,对手刻意针对了这几个地方?”
“是的,李巡抚恐怕要正视起来了,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恐怖行动。或许,我们称之为谋逆行动更加准确。”
又是谋逆行动!
李泽宁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震动的厉害。
怎么自己在哪里,哪里就有这样的谋逆行动。
这些叛党是盯着自己来的么?
“不知道汪钦差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有什么计划没有?”李泽宁有些心神不宁,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汪滕飞知道对方此刻的心理,也不去苛责,耐心地指着地图解释到:“李巡抚请看地图,由于通讯被对方干扰,直至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就是,对方应该有着不下于一个师也就是一万人的兵力。”
“一万人!”李泽宁惊呆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一万人这么大规模的叛逆,而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
汪滕飞显然是误会了李泽宁的意思,急忙解释到:“李巡抚也不用太过担忧,据我估计,这一个师的兵力也不全在扬名城内。应该有将近一半,也就是五千人是在陆军一部的外围,负责阻击前来扬名城内营救的陆军一部留守部队的。”
李泽宁自然不能把自己心中的抱怨告诉汪滕飞,见到对方开始解释,他也只能顺着汪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