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修士毕竟是修士,晏长澜还是想要尽快离去,能不叫那李姓修士现什么更好。
幸而魏有徐同晏北相交之事,就连晏西也不甚知道,李姓修士到处寻找他的踪迹,却也未必能寻到青河门来。
晏长澜跟随魏有徐入了青河门之后,叶殊也住进了青河门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此处倒是没什么旁的好处,屋舍也颇简陋,但只要一点——足够清静,就叫他在这里能住得下去了。
一二日后,晏长澜传信出来,言道还未寻着借钱的契机,要再等上一等。
叶殊也不介意。
他们既然要寻找修士聚集之地,也要找到路子,而今也算是个机会。晏长澜在青河门里可暗探一番,他自己则有意在城中书舍书铺等处看一些游记、传说、随笔之类,自其中挑出可用的消息。
至于晏长澜所担忧李姓修士追来之事,叶殊倒不觉如何——若是在此期间李姓修士寻过来,正可将他杀了,也为晏长澜除去一层心魔。
于是,而后数天,白日里叶殊便出去寻找书铺等处,夜间则回来修炼,不断地聚集法力,压入灵露……在经由前些时日的跋涉后,近来倒是安闲了许多。
·
芝华书铺。
叶殊立在一角,手中正翻看一本古旧的书册,其中有一行字尤为引人注目,是谈及曾有一名侠士,在归家的途中遇上一名老道士,见老道士驱鬼,留下一去时歌之事。
那歌中涉及几个地名,那老道士施展之术也类于法术……
正在叶殊思索时,忽然听得一道女音响起——
“魏莹儿,听闻你家中近来收留了一个破落户?”
叶殊微微一顿。
他五感敏锐,这声音来自于书铺右侧数十步外的脂粉铺,尽管声音不大,却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所关注者,乃是“魏”、“近来收留”等字眼。
之后,又有一道同样带着嘲笑之意的女声:“听说你同那破落户还有婚约?你此番到香脂楼里来,不是为自个置办嫁妆罢?”
下一瞬,更清脆的少女嗓音提高了调子:“什么婚约?只是我幼时父亲与人顽笑,险些定下婚约罢了,由不得你们在败坏我的名声!莫说是没得婚约,便是有,谁会嫁给破落户?!”
听至此,叶殊的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再如何稀薄也有灵气,而且在玉佩上雕琢的一株极寻常的秀兰内,隐约有一道极其粗陋的符文。
这符文,似有储音之用?
叶殊对符箓也有涉猎,便将一道法力输入进去。
刹那间,一道苍老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鸿山郡晏氏嫡系晏北一脉,可凭此佩寻白霄宗筑基真人罗庆,换取一个承诺。】
听到此处,叶殊便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件凭证。”他看向晏长澜,说道,“此物乃是一位筑基真人所留,应是晏城主年轻时对罗庆真人有一些恩情,故而罗庆真人留下此物,给出一个承诺。但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反而叫晏城主遭逢如此大难了。”
晏长澜的眼圈微红:“李姓修士谋取此物,是为寻那罗庆真人换取承诺?他并非是父亲后人,如何能用此物去换?”
叶殊道:“他许是不知玉佩里有这玄机,又许是知道玄机,却还要试上一试。”他见晏长澜有所不解,轻叹一声,“我辈修士,引气入体后方可炼气,炼气共九层,圆满之后才可筑基,而炼气圆满修士之中……”他略作思忖,“……在天地灵炁稀薄之地,怕是千人万人之中,方有一位筑基得成。由此可见,于炼气二层修士而言,筑基真人高不可攀,倘若能以承诺叫其将自己收为弟子,日后筑基的可能,便大上许多。”
晏长澜沉默地捏紧了拳头。
因此,哪怕机会渺茫,但只要有一线可能,那李姓修士就宁可将晏氏灭门,夺取玉佩!
真是……好一个逆天修行,资源有限,拼死相争啊。
心中虽有恨意深藏,晏长澜却未表露,不过这玉佩能得筑基真人一个承诺乃是意外之喜,他将其赠给叶殊,也总算能称得上是一些回报了。
然而叶殊却将那玉佩推了回来:“既然此物有用,还是归还于你罢。”
晏长澜忙道:“可是叶兄担忧非父亲一脉不可用?这倒是无妨,待叶兄用时,只管叫上我便好。”
叶殊却是摇头道:“非是如此,此物于我无用。”
晏长澜微愣。
叶殊目光一缓,说道:“晏兄,如今你既要踏入修行一道,又有此物在手,不若借此机会,拜入那白霄宗。”随即他为晏长澜细细说来,“修士修行,‘财侣法地’最为紧要,其中‘财’为资源;‘侣’为师长、道友;法为功法、教法;‘地’为修行之处。这四样,在宗门之内皆可得到。但凡进入宗门,成为得用弟子,便都有月例,即便月例不足用,也可接受宗门任务,获取资源。入宗之后,可拜师得其教导,可选择功法,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