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晏长澜合该修行,则正可以修炼此法,若是他只愿习武……也是无妨。
写完后,叶殊略一叹,将这绢布卷起,放在一旁,又将晏长澜自浴桶中抱起擦身,放于床榻上。随即,他便用心调息,将法力尽数恢复后,下山而去。
此去,是为打探城主府的消息。
已然是一夜半日过去,近乎午时了,叶殊来到城门口,觉此地仍在戒严,守城的兵士面上则都有些不安,似乎城中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依旧用了隐身术,叶殊进了城门。
白日里街上倒是间或有人经过,只是巡城的兵士也增多了数倍,每前行数百步,皆是甲胄碰撞之声响起。他快往城主府而去,路上再不曾见到什么毒虫,但等他到了城主府前,却是觉府门大开,有许多兵士进进出出,也抬出了好些尸体。
叶殊心里一凛,闪身入府。
很快他便见到了些五官熟悉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名衣着格外不同之人,有城主府标识……应是晏城主晏北?
不,不对。
晏北武功极高,纵然是尸身,也不该是如此模样,那么……是晏城主的胞弟晏西?晏西也有武功,却远不及其兄长,只是他为何会穿城主服饰?昨晚城主府出事,若晏北不能幸免,晏西却能如此打扮,其中必有蹊跷。
不多时,叶殊又见到一具摆放在棺木内的尸身,其相貌英俊,五官同晏长澜十分相似,气度也很是威严。这一位,想来才是真正的城主晏北。
……果然已经殁了。
晏北腹部有一个大洞,血肉边缘有焦灼痕迹,乃是修士以法力将其杀死,那修士所修乃是火道的法术,极为狠辣。如晏北这等凡人地界的顶尖高手,竟并非是他敌手。
叶殊仔细感知这淡淡火道气息,分辨出对方境界之后,心下一宽。
那位修士的境界也不过只在炼气二层,比之他强不得几分,他自身心境远高于对方,所知秘法亦是很多,拼杀起来,必能胜出。
再看府内一块空地上,还有许多尸身一具具排列,乃是城主府的仆婢管事之流。他们尸身大多一片漆黑,为中毒之相,却是不曾受到什么杀人的招数,只是在细微处,有许多啮咬痕迹,也有被吞吃的血肉……这正是被毒虫袭击所致。
这些伤口上都无法力气息残余,但凡所见毒虫也都如此,便让叶殊笃定,另一位能驱使毒虫之人,多半还未踏入修行之道。
“咚咚!”
两声巨响后,不同方向的地面中,陡然钻出两根巨大的立柱,一瞬间便直耸入云!
有修士皱起眉:“那是什么?”
又有修士说道:“这立柱,好生奇怪——”
“咚咚!”
还未等他们弄个清楚,又是两声巨响,又有两根立柱,从另外方向升起。
紧接着,接二连三,数根立柱冲天而上!
“咚!”
“咚!”
“咚!”
冲起的立柱看不清有多高,或者数百丈,或者数千丈,总之才刚显现,就已然比起那些飘浮在半空中的修士们更高,叫那些修士仰起头来,也不能看到顶端。
这正是,几近于擎天巨柱了!
突然间有修士惊呼道:“这是锁天柱!快看这些柱子,它们分明就是锁天柱!”
另有修士也惊叫出声:“锁天柱?八根锁天柱齐出,这莫非是八门锁天阵?”
更多声音,此起彼伏:
“八门锁天阵乃是上古阵法,这小儿看骨龄不过两三百岁,竟能布下如此古阵?”
“看他动作,必然是他!”
“快,八门锁天阵非同小可,若是再不离去,便难以走脱了!”
“去找生门!此阵必有生门,到时择数人而出,将阵打破,这小儿再无计可施!”
而就在此刻,最后一声也轰然响起来!
“咚——”
足足八根立柱,就从八个方位,将这无数前来进犯叶家的修士,全都包围在其中!
·
叶家少族长的动作太快了,只在一个呼吸之间,那八根立柱竟已然形成了合围之势,而那些修士们才堪堪将阵法辨认出来,便已然没有了提前脱身的机会。
霎时间,认得阵法的修士拥拥挤挤,都想要去找那生门,而不认得阵法的修士则犹若无头苍蝇,四处乱撞个不停。他们这般一撞,将认得不认得阵法之人撞成一团,本来气势汹汹围攻叶家的无数修士,竟倏然变得狼狈不堪起来。
为那老道眉头连跳,怒声斥道:“慌乱什么?八门锁天阵有三吉门,只不过是个困人之阵罢了。那叶家小儿于阵法之道上能有几分见解?就凭他一人统领那近百叶家余孽,莫非还能是我等这许多修士的对手么!”
老道一通话出口,果然就叫修士们镇定不少。
此时他们冷静下来,不少人便羞惭于自己等人先前居然闹出那等笑话;却也有不少人尽管停了动作,也仍是有些慌乱,只是为能得到生路,暂且听他一言罢了;也有数人并不肯听这老道之言,眼见许多人都不再拥挤,就觉得寻到了机会,直直地朝着那原本生门而去。
但这几人才刚入生门,不过一二呼吸间,就出数声惨叫,再没动静。
如此反应,直让人心里一紧,忍不住急急问:“这是怎么了?那处莫非不是生门?”
又有其余略通阵法者惊道:“并无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