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口的人却不耐烦了。
“喂,老岑,要比老,我比你更老,我都没倚老卖老,你怎么为老不尊,当着我的面就要扯开话题?苏一航死哪去了?”
云执事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你咒谁呢?!别以为你是阁主的朋友就能够胡言乱语,当金雅阁是什么地方?”
“哟呵,庄老,看来这假小子真的想要跟你叫板啊,看那双喷火的眼睛,都快要把你烧成灰了。”
罗三顺指着云执事哈哈大笑。
“噢,金雅阁难道不就是金雅阁里头的一栋破房子?难道还是什么金贵人住的金丝笼?我老庄想咒谁就咒谁,倒是你,再敢瞪我,就把你眼睛挖掉。”
“怎么这么大火气?你是没吃好还是没睡好,没喝好还是没穿好,连挖眼睛这么幼稚的事情都想要玩玩?”
随着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中等身材面貌普通的男人走了出来。
老庄哼了哼,“我还以为你死在哪里呢,小苏。”
“我要是早死了,你岂不是要无聊到自杀?放心,就为了你老人家,我也不敢现在就死了,那对老朋友也太不讲义气了不是吗?”
苏一航亲自给庄老倒茶,“早就盼着你们来了,怎么几年都不登门?”
“要是早登门了,岂不是错过了这么热闹的事情?阁主大人,你该不会小气到连贵客的面都不让我们见一见吧?”
罗三顺指了指自己的脸,又一一指了指其他来客的脸,“我们一个两个的老家伙大老远的来这里找你玩,总不该连一个小女孩的脸面都比不过吧?”
苏一航好脾气地道,“谁?小顺你在我这儿还有想要见到的人?说说看,我这就去请人去,让你见个够,看上三天三夜都可以。”
庄老不耐烦,“别唧唧歪歪的,人在哪,死了?就刚假小子抱进来的人。”
“你想见她?早说。”
苏一航让岑老将东西收拾了,二话不说就带着客人往里走,七拐八弯的,转了快二十分钟,才来到了医疗室。
“这人到底是谁?还让你紧张到抱进金雅阁来医治?刚才那假小子可是当街把惹她的人杀了,只留了两个小孩,让回去报信,直接驱逐。”
“惹她的人倒没死,跟着倒下去了,死的是他们的手下。啧啧,假小子出手可真狠,一招毙命,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给。”
罗三顺趴在盖子上,往里看人,却什么都看清楚。
“喂,不能打开盖子看吗?你这是敷衍我们,想要蒙混过关。”
“再等等,十分钟就可以了。”
苏一航耐心十足,“你们为什么想要见她?”
“这不是破天荒见你终于又对小女孩感兴趣了,以为你又春心萌动要娶老婆或者收干女儿了,所以关心关心你。她是谁?”
“都说了不是小女孩,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什么叫女人你懂不懂?”
“滚一边去。跟我们这些老怪物相比,她不是小女孩是什么?”
“她是看着面嫩,但搞不好也像我们一样是老妖怪,你们不觉得她给人一种相当奇怪的感觉吗?”
“什么奇怪?”
“就好像比我们还要老一样。”
“罗三顺你发疯了吗?又胡言乱语,一个小女孩还比我们都老,她还是不是人了?”
“怎么就不是人了?是人就不能比我们老了?那我们是什么?不是人?你这是变相在讽刺你自己。”
“滚一边去。跟你没法子说话。”
“说不赢就说不赢,非得打肿脸充胖子,呵。”
一堆人叽叽喳喳的,让庄老很是不耐烦,大手一挥,“都闭嘴。让他说。”
被点名了的苏一航微微一笑,“她啊?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逗谁呢?”
“当我们傻子吗?”
“阁主,做人可不能这样。”
“小苏,你想现在就死吗?”
庄老瞪了他们一眼,揶揄声顿止,“不知道她是谁就说她是金雅阁的贵客,为此还当街杀人,把人一家都赶走?你脑子终于进水了?”
苏一航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缺水缺太久了,现在一次性补个够。”
庄老皱眉,“说实话。我没空听你瞎说。这人有古怪。”
“嗯,就是因为感觉到有古怪,所以才会把人当贵客一样请到金雅阁来。你看,你们多少年都没有看过热闹了?我都快闷出病来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新鲜有趣的,这不就迫不及待要请人上门?”
苏一航看着时间到了,便打开了修复仓的盖子。
“嘿,别装了,小女孩,不乖会被怪物们一口吃掉的哦。”
凤殊睁开了眼,看见的便是一张毫无特点的脸。
假的。
他脸上带着笑。
比脸更假。
“醒了?”
“长得不错,像你,小苏,难道是你的fēng_liú债?什么时候惹下的?看着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你镇守金雅阁几十年什么时候离开过?奇了怪了,我们怎么没发觉你还有闯这祸的本事?明明连女人的身体都不能碰。”
“为什么不能碰?”
“鲱鱼你是不知道,这阁主大人只要碰到个女的,就会被电得里焦外嫩,他自己不好受,别人搞不好会被他电死。”
“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真不错。跟谁都来电,多好。”
“你试试?”
凤殊面无表情地离开修复仓,扫了房间一眼。
情况不妙。
这或站或坐的几个人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