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伍带着人到指定的海域上上下下地搜索,整整一个月,都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们在达达星有自己的事要做,即墨便派了即修过去搜查相关海域,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专注于此,结果依然不尽人意。
而即墨跟即也依旧无法攻克神秘人的防守,对方就像是一座他们无法攀登的高峰,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我打算安排了家里的事之后,亲自去达达星看看。虽然不确定骆小花是不是就是凤殊,但这个可能很大。君临跟凤殊精神力结印了,距离近的话,很容易感应到彼此的存在。所以君临会出现在那片海域,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感应到了凤殊出现在那里。”
“嗯。”
即墨每个星期都会去地两三次,阿凤并没有真的不理他,对话依旧在进行,但进行得颇为艰难。表面上看起来顺畅无比,可是那种因为彼此相悦所以说与不说都总是甜蜜默契的氛围却d)然无存。
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两人都在保持克制。感还在,表现出来的,却是仿佛一切都已然消逝,他们的关系,走到一个极为关键的点上,两个人都知道,不进则退,非此即彼。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说什么?”
“骆小花当初跟你表示过自己的名字也叫凤殊吗?”
这一次,阿凤终于正面回答了他,“没有。只是一种感觉。她在我介绍自己叫做凤殊的时候,表很奇怪。后来相处的时间里,每一次提起这个名字,不管是我自称,还是别人这么称呼我,她都会流露出些许的不自然。虽然她很平静,平静到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话也说的不多,但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古怪。不是负面的那种,是非常特别的,就好像见到亲人一样的那种,很亲切,很欢喜。”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喃喃自语,这是她失去记忆恢复了正常心智之后,第一次对特定的某个人一见如故。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很容易对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好感的人,但是骆小花,或者说真实份其实是凤殊的那个人,她真的是在第一眼,就发自内心地想要靠近对方。
她不觉得自己是这么毫无防备的人,会天真到对一个陌生人死缠烂打着非要交朋友。可是事实上,她那段时间的确是缠着骆小花了。
阿凤捏了捏鼻梁,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做了一个即墨在苦恼时常做的习惯动作。
“她叫我阿凤。你之前说过,凤殊跟即庆的外祖母,在月岚星就自称‘阿凤’。所以很有可能我的直觉真的说对了。她真的就是凤殊。
不单只是名字的问题,还有长相的问题。她当时看着我,肯定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不说,居然还叫做一模一样的名字。
她看起来不好接近,实际上也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反正比起我,她肯定更加喜欢跟人保持远距离。但她很快地就接受了我,许我跟她有肢体接触,还许我跟她睡在同一个房间。这只能说明,她也想要通过近距离的相处,观察我到底是谁。
问题是,我想不明白,如果她就是凤殊,她跟你本来就是认识的关系,还是亲戚关系,她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等她回家,她为什么不在登上雅筑号之后,就立刻表明份,让你们送她回家?她后有可怕的人在追杀她吗?可是当时她看起来不像是急于逃命。”
阿凤这段时间除了乖乖静养与修炼之外,便是翻来覆去地思考“凤殊”的问题,以及由此带来的她跟即墨之间关系的有可能会有的变化。
她没有办法放弃自己刚刚才明朗起来的感,但很显然,她也没有办法立刻就原谅即墨的做法。虽然从感出发,他的做法有可原,甚至是无可厚非,但从理智出发,从心灵出发,更煽一点的说,是从灵魂的角度出发,她没有办法把这样一个“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男人当做自己的终生伴侣。
她当然不会蠢到要求自己的伴侣是个言行举止绝对光明正大并且乐于随时随地都无私奉献的人,但她有自己的底线。而那底线,不过是人的良心。
所谓的良心。
阿凤苦笑。
这几个月,是她来到即家之后,觉得最为难过的时间。她每一天都想要离开即家,但每一天,都会因为想到即墨也受到同样的折磨,而没有办法说出离开的要求。
她如果足够果决,就应该尽快从这段感中抽而退。
但感付出不易,想要收回来更难。她就跟大多数的人一样,并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潇洒之人。
她不够狠心。对自己不够狠,对即墨也不够狠。
她太气了。
气到她都难以接受自己的矫。
即墨一看她的表,便知道她肯定又在钻牛角尖了,下意识地便移开了视线。
这几个月,他同样想了很多,翻来覆去地将从前的事来来回回地捋了数十遍。
他跟凤殊最初的认识与后来的几次见面,相处时说过的话,对方当时的表,即便他是个记忆力绝佳的人,但不得不说,他记得并不全面,唯有比较重要的时刻,他才能够从头到尾的回忆起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以及每一个表。
但阿凤的所有,他都能够回忆起来,就好像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便早已刻录到了他的脑海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恍恍惚惚的关九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有人在旁边拿铁榔头拼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