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媚神色喜悦,亲昵的挽着慕青的手,道:“青儿,你不是要见哥哥么?我瞧着现在天色还早,你便晚些回去罢。”

慕青想了想,春宴当日,定会前来许多人,即便见了顾庭之,许是也说不上两句话;且顾庭之如今住在将军府,她能有理由去光禄府找顾媚,陪崔氏说话,但却是没有理由去将军府的。

思及此,慕青便点头:“好。”

听闻慕青答应了,顾媚面色一喜,忙便探出头,吩咐车夫行到前面临江楼时停下来。

待两人下了车,慕青方才转过身,便正好瞧见慕微澜与夏瑶以及姚雪滢正从隔壁的首饰铺子走出来。

很显然,三人也正好看见了慕青与顾媚。

“真是冤家路窄。”顾媚蹙了蹙眉,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向来便看不惯慕微澜惺惺作态,且夏瑶又太过骄纵跋扈,唯有姚雪滢要稍微好一点。

慕青淡淡一笑,目光看向夏瑶,多了几分深意。

她不会忘记,前几日自己被人掳去,是夏瑶所为。

——这笔帐还未算,又怎能轻易离开?

慕微澜自也是不待见慕青,瞧着顾媚也在一旁,心中竟越发讨厌慕青。

在慕微澜的眼里,慕青不过是个从庄子上出来的,上不得台面,便应该卑贱如草,任人踩踏。

可慕微澜却发现,从慕青回府,她不但没有活得低贱,反倒过得很好,便连母亲也没有在她手里讨得了好。

慕微澜心中恼恨,却又无可奈何。

且经过及笄礼上的事,母亲被祖母敲打过,便连自己想要找慕青的麻烦,都被母亲警告过不可轻举妄动。

因此,慕微澜虽然讨厌慕青,但她向来便会做表面功夫,瞧着这周围都有过往的行人,便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

“二姐,真巧。”慕微澜打了个招呼,又笑看向顾媚:“没想到会在临江楼遇见二姐与顾小姐,想来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让妹妹都好生羡慕呢。”

“三妹说笑了。”慕青笑意温和:“我回京不久,自是不比你交好的贵女多,也就只有媚儿与我走得近了些。”

听闻慕青这般说,慕微澜心中不禁得意,眸光看向慕青时,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她向来便是贵女圈中的佼佼者,即便你也是侯府千金又如何?

身旁除了个顾媚,也不见得有人与你交好。

慕青自是知晓慕微澜的心思,倒也不觉得窘迫,却是看向夏瑶,笑着开口:“我有一事不明,还要劳烦夏小姐为我解惑,不知夏小姐可愿意?”

许是因着做了亏心事,夏瑶心中感到不安,但瞧见慕青正盯着自己,便努力维持镇定道:“我与你素无交集,如何为你解惑?”

“夏小姐也说了,你与我素无交集;既然这样,我倒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针对于我?”慕青淡淡的问,声音毫无波澜,但听在在场几人耳里,却感到疑惑。

“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夏瑶面色有些不耐烦,随即冷笑:“慕二小姐还请慎言,可不要血口喷人。”

那天晚上派人掳走慕青,的确是她所为。

因淮阴侯夫人生辰宴一事,自己想要污蔑慕青是心思歹毒之人;却没想到这盆脏水不仅没有泼到慕青身上,却反而被她搬出了岳麓书院对她进行讽刺。

随后不久,这事情便传到了岳麓书院的教习先生耳中。

岳麓书院向来制度严苛,最是看重学生品德。

夏瑶污蔑慕青这件事,在岳麓书院的教习先生看来,已是失了德行。

因此,按照岳麓书院的制度,夏瑶应该被逐出书院。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正是慕青。

且岳麓书院里的学生,皆是晋京名门贵族的小姐,若自己真被逐出书院,不仅会颜面尽失,还会辱了门楣。

夏瑶心中痛恨,无奈之下,便只得央求父亲送些礼去岳麓书院说说情,却没想到自己竟被父亲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顿。

说她做事不考虑后果,想要算计别人却反被慕青将了一军,实在是愚蠢至极。

夏瑶心中是又气又怒,实在忍不住便与父亲大吵了一架,心中越发想要狠狠报复慕青,恨不得她身败名裂才好。

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便再无法抑止。

听闻慕青出了府,与顾媚、苏卿卿、范梦三人相邀在了盛华楼看戏,夏瑶便打定主意,定要让她吃些苦头。

于是,这才派了人将慕青掳走,毁了清白,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失败了。

夏瑶恼恨的同时,又担心慕青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是以,这几日心中都感到不安,却没想到今日竟是这般不凑巧,竟然遇见了慕青……

听闻夏瑶这般说,慕青并不意外,依着她的性子,自是不会承认的。

“夏小姐做了何事,想必是心知肚明。”慕青淡淡一笑,但语气却是没有丝毫暖意,又道:“既然这样,我便不再继续兜圈子了,这便回府禀报祖母,她向来公平公正,定然会为我讨个公道的。”

闻言,夏瑶面色微变,慕老夫人的厉害,她是知道的,每次去到定国候府,自己都会刻意避过慕老夫人。

慕青虽是个不受宠的小姐,但倒底是府中的嫡出千金,若她真将这件事禀明了慕老夫人,怕是自己不好交代。

思及此,夏瑶心中恨得咬牙,走至慕青近前,冷冷道:“你威胁我?”

慕青容色淡淡:“倒不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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