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澜略有些仓促的结束了和叶晴的谈话,本想借此机会和他那任性的妹妹好好来一场深刻的思想教育,没想到却被对方反客为主,借着贺茜的由头反而把他给教训了一通,还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不值一提的火包友,什么样的爱情是相濡以沫的,什么样的爱情不过是璀璨烟花。
有没有搞错,他吃过的米比那小丫头片子吃过的盐还要多,就以她那涉世未深的履历,不过是谈了两场恋爱,妄想教育他真正的爱情观。他在万花丛中浪荡的时候,她貌似还在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跟着他后面屁颠屁颠的跑着吧。他明明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他,义正言辞的指控她说的不对,可为什么,到最后狼狈而逃的人却是他呢。心里面为什么会突然涌上来一抹令人窒息的心虚呢。
他没有对不起谁,就算之前对许安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可那又怎样。商场如战场,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管你什么阳谋阴谋,只要能取得预定的效果,那就是好的计谋。或许许安还应该感谢他,是他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哲理课,让他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相信的,哪怕是你最尊重的老师,最亲密的爱人,或者是最佳的拍档,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能够保持本心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还有那些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们是因为什么才对他这么言听计从,不就是因为几个钱么。当然,也有那么一个例外,对他的百般示好冷漠的视而不见,反而对他极其的厌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地上的臭虫。可就是这么一个对他不假辞色的女人,却让他牵肠挂肚到今天,直到此刻。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他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纵使心里有万千的不甘,纵使他控制不住的心总是想兵出险招,可是到最后,他都能艰难的控制住那蠢蠢欲动的渴望。在欢场,他是无往而不胜的将军,就算是败了,也要败的十分的有气场。所以,他也厌恶对他死缠烂打的人,尤其是女人,比如说陈雅欣。
叶铭澜皱眉看着手里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陌生的来电号码在不死心的闪烁,正如它那神经主人。叶铭澜现在没有想和陈雅欣说话的欲.望,就连见她一面也觉得是多余。陈雅欣的存在,赤果果的说明了他曾经的眼光是多么的差劲,还有,他那不甚光彩的一段过去是多么的难堪。
陈雅欣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叶铭澜的心上让他如鲠在喉。他不用想也大概清楚,陈雅欣找他是为了什么,或许她还以为他是那种见色眼开的男人,只要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许他就能乖乖的任她牵着鼻子,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走。若是她不管用,还有贺茜这个底牌,她知道,他一直都忘不了贺茜,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她。或许因为得不到,才总是对她存在着觊觎之心吧。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死皮赖脸的去纠缠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了解贺茜,若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强硬的将她锁在他的身上,那么他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整天面对着一具行尸走肉,他就算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对一具尸体起什么色心。
而且,贺茜看起来很好说话,可内心里面却是十分刚烈的人,若是真的对她用了什么计谋,他敢保证,只要让她逮着机会,她绝对会反手就给自己的后背戳上两刀。叶铭澜想了想,他色归色,但也是有品质的色,跟那些下流坯子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他坐在车里想了很久,直到零星的火星烫着他的手,他才发现一根烟就这么自燃完毕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这辈子都不想打过去的号码,坚定的按了下去。
许安坐在咖啡馆里,尽管满心的疑惑,但秉持着稍安勿躁的原则,他冷静的不像话。
叶铭澜与不动如山的许安相比,则显得心事重重,他沉默了很长时间,见许安也没有开场的意思,只好喝了一口咖啡,干巴巴的开口,“上次你们把陈雅欣弄哪里去了?”
“精神病院。”
叶铭澜笑了笑,“谁出的高招?贺茜?”
“嗯。”
果然是她的风格,想要施舍一下她过于泛滥的慈悲之心,又不想做的太明显。她不想让陈雅欣死,可是又不想让她好过,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既能保全她,又能让她受一点惩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许安直直的看着他,略有些冷淡的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去追悔莫及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仍然会尊重贺茜的想法。”
叶铭澜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一脸沉静的许安,沉声的问他,“你那么爱她?”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
明显个屁!叶铭澜很想啐他一口,但是他可是一个有绅士品格的人,绝对不会在公众场所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许安现在给他的印象,就两个字,难缠!许是他上次给他的教训实在是太过惨烈,才会让他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变成了现在沉稳内敛的男人。他不再是表情显于脸上的小透明,现在的他变得那么的深不可测,当真有了一点上位者的威严和凌厉。
明明嘴角在笑,可是他的眼睛却冷漠的像是结了一层冰渣,叶铭澜想,许安现在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