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们这些当兵的只是打个头阵,我汉家文明能否在此发挥光大,还是要看各位大掌柜的呀。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当兵的绕过半个地球大老远的过来,就为了给你们这些奸商保驾护航,这算怎么回事。”李亮故意怒道。
“诶――大将军此言差亦。我等远离故土,皆是应皇意而来。大家办的都是皇差嘛,岂能分个彼此。大军海上远征来此,大涨我华人威风。将士劳顿良久,我等商会定当好好招待。”周方岩说到这,李亮才笑了起来。周方岩这才小心的提及几件华人收购案,想看看舰队能给自己提供多少帮助……
给军舰卸货的黑人受到的优厚待遇,让其它人眼红,哪家船主能提供如此好的食物。早上是馒头稀饭,中午是大白米饭,单是那碗浓浓的肉汤的香味就扑满了整个码头,晚上简单点,还是馒头稀饭,但能放开肚皮猛吃,这是绝无仅有的。无数人想加入到这支劳力队伍中去,但军士们不管,什么人能进什么能不能进,却全由黄赛曼说了算。曾经低人一等的黑人,第一次挺直了胸膛。
但这个好日子只过两天,第三天清晨,劳力队伍集结在码头警戒圈外等待他们的早饭,但直到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依然没有接到放行的通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阳渐渐升高,码头上戒备的气气氛越来越浓重。随重军舰的烟囱里的烟越来越浓黑,随着舰炮的开始转动,大有一战的架势。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疑惑的互望一眼。
都说宰相门人七品官,公主的奴仆怎么也有个九品官的意思吧。一早就请通报而迟迟未获接见的黄赛曼,终于等来传令的士兵,他获准进入码头内。
黄赛曼本想直接面见李大将军,但他的资格不够。接见他的只是舰上的一个小小的校官,不过他还是得知了今日事态反常的原因。
“今日清晨,美国舰队封锁了关塔那摩外海,排开作战阵型,大有开战的准备。如今中国舰队被封锁在港口内,将军们正在研讨应敌之策。所以货物的装卸全部停止了――”一出警戒圈,黄赛曼就将他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他的黑人兄弟们。
“该死的美国佬,该死的白人,他让我们今天的工钱都没了――”
“美国佬都应该去死,他们总是满世界挑动战争――”
“中国舰队不在是海上已经打败过该死的美国佬了吗?今天为什么不开出去狠狠的教训他们,告诉他们中国人的厉害――”
“……”
码头上的无论是黑人还是黄种人,都在申讨着美国人恶劣的行为。只有少数白人闭嘴一言不发,他们其实也明白,美国舰队到来的目的其实和中国舰队一样,都是为本国商人撑腰的。只是,中国人先来一步……
码头的上言论也传到了正在海瑞号上的舰桥里,李亮抬头看着港口外的海面。在海天线下,由四艘战列舰、六艘重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组成的美国舰队已经排成作战阵型封锁了整个外海面,来之前参谋们已经估计到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但还是乐观的认为,如果在海上不发生开火等战争事件,而舰队又能顺利冲破美国舰队的拦截抵达关塔那摩,相信已处在事实失败且颜面尽失的美国舰队,不敢公然以封锁关塔那摩外海这种挑衅行为来刺激中国舰队,因为这可能会引发战争。如此一来,美国商人再想向中国投资则绝无可能,这将触及到所有美国资本家们的利益,相信他们不会同意美国这样做。但事情还是发生了,美国政府难道是真的敢顶着全美资本家的反对、难道塔夫脱真敢顶着美国商人的反对,真跟中国发生实际战争?
政治是复杂的博弈,其牵连的范围之多、内容之广,实在不是领军作战的将军们所能全面了解。尤其是以头脑简单而出名的“东方蛮牛第二”的李亮所能理解,就是刚刚所想的那些事情还是在哥伦比亚补给期间,由美洲巡回大使欧阳庚告诉他的。军队不过问政治,这是没有写入军规的条例,政治博弈那是文官们的事情,也不他们这些武官们所擅长的。做为武官、做为将军,打赢每一场仗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李亮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桌前的地图长叹一口气:“如果我军是在外海,以我军丰富的作战经验和远高于美国人的炮火命中率,即使美国人舰支数量和速度都战优,我军也敢为之一战,并且还有机会胜之。但如今我军被困在此狭小的港口内,阵型密集且无机动空间,一但美国人进攻,我军恐难逃厄运。当下之势,众将以为我军该当如何?”
“末将以为,我军在海上的挑衅行为已经刺激到美国政府,所以美国政府才敢不顾国内可能反对而下令封锁关塔那摩外海。此时的美国舰队也正在请示国内中否发动进攻,故此当趁此机会我军应立刻出航,借着美国舰队还未收到国内回复之前进强行进入外海,相信此时的美国舰队也不敢开火。”说话的是建安号舰长尤勇。
“未将不同意余舰长的意见。美国舰队在海上已经吃了亏,想必即使不首先开火再不会再给我军闯出外海的机会。如此美国舰队必将依托速度将我军阻拦在内海,而失去距离的优势等于放弃了我军炮火命中率的优势,一但战事再起,我军依然难逃厄运。”说话的是舰队参谋余流年,他坚定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