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市气急,鼓着腮帮子瞪着姜阳生,自己好不容易在那么一堆琳琅杂乱的书中找到这本书,竟然被说成碍眼。
出力不讨好,阿市就站在那里无声的瞪着姜阳生,姜阳生一直低头,没有理会,随手把那本刀谱扔在阿市脚下,声音拔了几个调然后冷着脸凶狠道:“刀谱刀谱,我是练刀的?”
阿市瞅了瞅脚边的刀谱,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身接着找剑谱去。
整个六层算是整个摘星楼最驳杂的地方了,当今天下诸子中除却儒家之外大多倾颓式微,被排挤的厉害,所以很少有人来此阅读经著,故而很多的书籍都蒙尘泛黄,阿市每次都被弄得跟个小花猫一样。
姜阳生从早到晚,除却吃饭拉屎之外大多数都做在墙角依着墙面捧阅那些剑谱,没有精读粗略地泛读,毕竟自己时间有限而且这些剑谱也不都是经典,也有次质滥造滥竽充数的成分,好在有个差不多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姜阳生翻阅速度极快,很多时候都是姜阳生读完手中的剑谱而阿市还没有找到下一本。
阿市经常被姜阳生训斥,起先是瞪眼还以颜色,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变成了一个榆木疙瘩,木讷而机械,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精气神也少了很多。
姜阳生好整以暇,也就腾出时间对阿市冷嘲热讽一番,无外乎就是嘲笑如今的阿市发育不完美,比起外面的花魁差了几条街的事情,亦或者是胸前的二两肉有没有长到三两?诸如此类。渐渐阿市感觉两人在这郁闷到死的摘星楼中有个人搭话即便是冷嘲热讽也聊胜于无,也便不安分起来,闲下来的时候有一句每一句说起俏皮话撩拨姜阳生,可是阿市那点道行哪里够花花肠子满天飞的姜阳生看的,几个回合下来阿市便败下阵来,只好吐吐舌头然后小跑着躲开这处硝烟弥漫的战场。
于仇临走说过想要练剑必须养剑,别人的赠剑终究不是自己豢养出来的宝剑,这样的剑即使在锋利也只能发挥出七八分的实力,蓄剑意需要不断的领悟剑术真谛。
姜阳生并没有别人仗剑行走江湖的阅历和胆魄,也没有生死之间领悟剑道的疯狂,所以只能按部就班从书籍中取长补短而获得前贤留下的剑意,这种做法无疑是最不可取的,却是姜阳生唯一能够选取的,毕竟自己还有一个北莱王二世子的身份傍在身边。
姜阳生走进摘星楼的时候是深秋时节,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丝丝缕缕的雪花飘零在齐鲁州上,一个夜晚过后整个北莱王府银装素裹皑皑白雪覆压在每一个目光所及之处,原本热闹的北莱王府在第一场大雪之后显得格外肃静,除却一干仆人来回走动时棉靴踩在坚实厚雪上的咯吱声之外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自耳边飞过。
摘星楼六层,姜阳生倚着墙角捧阅剑谱秘笈,整整两个月,姜阳生把四层的剑谱读了十之一不足,仅仅是十分之一不足的秘笈就耗去了两个月时间,可见摘星楼为天下武学第一楼名实相符。远处,阿市穿上一身银色狐裘颤颤巍巍的爬上木质楼梯给姜阳生寻找秘笈,那身银白色的狐裘更加衬托出阿市玲珑的身段,两者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美人貂裘,也是雪中一景。
捧着那本叫《滴水经》的墨家剑术秘笈,姜阳生皱着眉头,这本《滴水经》里所阐述的剑术大道与其他剑术秘笈理念背道而驰,在姜阳生所看过阐述剑术大道的秘笈中大多是奴剑,而这本是却在养剑,翻过扉页敲了敲,著作这本书的人叫玉稚京,或许是个一辈子没有崭露头脚的平凡剑客,别人阐述剑术讲究的剑意,而玉稚京的《滴水经》却是讲求一个蓄势,他说‘一日一钱,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这种剑术不求快速的成效只求一个心境,心境到了修剑自然水到渠成。
姜阳生捧着这本《滴水经》爬到七层找鱼临道,因为六层的守楼人那个大梦春秋的鸿儒每天都在睡觉,即使醒的时候也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姜阳生想要找他也费劲,不如去七层找鱼临道。
沿着辗转曲折的楼梯登临七层,鱼临道在案桌前净手焚香,烟雾飘渺,宛若仙境,显然是要画他的那些所谓的道门符箓,姜阳生从小到大见到这些符箓就一阵头大,鱼临道瞥见姜阳生捧着书走上楼来,揶揄道:“可还是春宫图?”
姜阳生大窘,赧颜道:“不是不是···”
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当年姜阳生从集市上买来彩绘春宫图怕被发现就捧着春宫图等上摘星楼看完之后便从楼顶扔到高崖之下或者海滨中,有一次不巧就被鱼临道瞅见了。
老道无视姜阳生的窘迫,笑道:“什么书能让你过来找我?”言语之中不无揶揄之意。
“一本不同于其他秘笈的秘笈。”
鱼临道从案桌上拎起一支关东辽毫,提笔蘸墨写下‘剑’字,笔法如御鬼而行,不落俗套,颇有新意。
鱼临道写完字后将毫笔随意扔下,眉头一挑哦了一声,道:“拿来瞧瞧。”
姜阳生看着雪白的宣纸上氤氲的墨色,还有逐渐被黑墨侵染而不清楚的犀利‘剑’字,上前把手中的那本《滴水经》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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