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书字之人想要举教飞升不成?真以为蜀山能执天下道统之牛耳不成?”
姜阳生随口道,连呼风唤雨的北莱王姜贷都不敢说有世袭罔替的北莱王爵位能够长盛不衰,小小一个教派却敢夸下海口,实在是有些托大了。
庆幸的是不是姜贷来到这里,不然非得拆了他的牌坊不可。
牌坊下站着两名清秀白净的小道童,约莫年岁跟姜阳生差不太多,漆黑的发髻,一身灰色道袍,倒显得清秀文静。
姜阳生看了看两名道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大脚趾的破鞋。
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奶奶.的,一个小道士都比我像人样,着实气人。”
然后回头看了看光着一只脚的老孔,心中有些许安慰。
老孔的那只鞋是刚才狂奔的时候一不小心跑掉的,此时的老孔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手挖鼻屎一手抠脚,不时咧嘴一笑。
“掌教说了今天有贵客来访。二位请随我入山门。”
两位道童客客气气的请二位上山。
“叫你们掌教亲自出来接本世子。”
姜阳生没有站起来,他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懒散的坐在地上,也不顾地面上尘土飞溅,身边有一个抠脚的黄牙老仆。
主仆二人倒也是奇葩。
两道童终究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敢问世上还有比起眼前更埋汰的世子殿下?
姜阳生也没有作声,翻了翻白眼,仰头躺了下去,随即口中念叨:
“般般识破,物物难惑。自然安魂定魄。视听如聋如瞽,绝尽声色。身心逍遥自在,没家缘、恩爱系勒。无为作,乞残馀度日,无耻无格。游历恣情坦荡,似孤云野鹤,有谁管得。不羡荣华富贵,革车三百。终日澄心遣欲,觉玄机、密妙易测。功行满,做十洲三岛真客。”
后来想想不妥,自己乃是北莱王二世子,怎地能够郁郁终生,要不也得轰轰烈烈才行,这才没白活,反倒这诗词符合身边的老孔。
掌教终于是来了,道风仙骨,手持拂尘,恭恭敬敬的迎请这尊菩萨,倒不是说惧怕姜阳生,而是委实怕足了他的老爹姜贷,毕竟当世一个教派想要鼎盛,还要仰这位王朝诸侯的鼻息,世人可能觉得一个藩王终究是不能掀起什么江海来,可是这位在朝中也有不小职位的蜀山掌教可是清楚的很。
“老牛鼻子,就派两个小道童来接本世子?”
蜀山掌教灰色微白的胡子轻微的翘了翘,早就听说北莱王的大世子不是省油的灯,没有想到二世子也不简单,纨绔派十足,想来定然是风头被那fēng_liú成性的大世子压了半头才不显山不露水。
蜀山掌教讪讪赔笑道:“贫道事务繁忙,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世子海涵。”
姜阳生倒也没有在此做文章,随意道:“快快进山门,然后备下斋饭,本世子有些饿了。”
说完,身边的老孔嘿嘿一笑。
姜阳生瞥了一眼,没好气道:“瞧你熊样。”
···
蜀山掌教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主仆二人,十二碗素面,加上清汤数碗,稀里糊涂的都进了着装有些狼狈的二人肚子里。
蜀山掌教苦笑一声,这该是有多饿啊,殊不知姜阳生一路走来,饥一顿白一顿的,吃了这顿还得想着怎么能吃到下顿,只要能塞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必须塞进去,乞丐范十足。
独自一人吃了七碗素面,姜阳生打了个饱嗝,瞥了眼一旁的老孔,老孔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显然是没有吃饱。
“矜持,矜持。”
姜阳生小声跟老孔说道,“别让这个牛鼻子看不起咱们,好歹咱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下顿再多吃一些。”
老孔嘿嘿一笑,然后瞬间面色骤变,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惶恐紧张地神情左顾右盼十分滑稽。
蜀山掌教吓坏了,面色铁青,急忙问道,“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世子殿下看了看掌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冲着老孔笑骂道:“熊样。”
然后转过身笑眯眯的问道:“掌教,茅房在何处?”
一直以遗世而独立著称的蜀山掌教,挥了挥手,身后那个白净脸蛋的道童带着老孔奔向茅房。
“世子,既然吃饱了,不若去前堂一叙?”
姜阳生摆了摆手,示意作罢,然后翘起二郎腿,抠了抠牙,道:“老牛鼻子,知道我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不知不知。”
姜阳生啐了一口,道:“蜀山卜筮一向超然于其他道统,老牛鼻子你要是算不出来,那不叫天下人笑话。”
蜀山掌教干笑两声道:“实话跟世子殿下说吧,贫道虽为掌教,可是自己并不精通卜筮一门。如何知晓世子殿下此次目的?”
姜阳生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随即阴沉下脸,说道:“那不知掌教又是怎样知晓本世子今日会驾临蜀山剑派?有怎么会有道童在门前守候?”
掌教先是见到混世魔王一样的二世子瞬间变脸,暗道不妙,解释道:“此掌教非贫道,而是蜀山的二掌教,她通晓易经八卦,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