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恐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被亡魂侵扰的人如果离开“惹魂地”超过一天,就会招来亡灵的怨气,这之后的情况无人可以预测,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或许……
但无论如何回到“惹魂地”才是眼下唯一的选择,于是我打车回到了所在的宾馆,开门进入房间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只见小串子趴在床边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就像被注射了镇定剂。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再看被子、棉絮上居然都出了点点霉斑,想到洛奇之前说他看到的幻象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一个和“水”有关的亡魂。
和水相关的亡魂并非是溺死鬼,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种,就像我我曾经遇到的“华表桂”,那是一只木鬼,若非廖叔及时相救,我现在早就追随它而去了,洛奇并没有好转,如果任由其发展,他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偏生喜食鬼魂的鼠妖不再,否则或许还有赢面。
想到这儿我急的直挠头,因为帮助一个鬼附身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亡魂怨气所在,只有化解了怨气,它才会放过附身之人,而我对这个亡魂怨鬼没有丝毫了解,如何化解这层怨气?
冥思苦想中我忽然想到了年轻人手上那柄师刀,铁环的撞击音对于“附身客”有很大的影响,于是我拿出《风门奇术》这本书寻找师刀出处,在辟邪法器篇里终于找到师刀出处,这是一种土家大梯玛用以避邪的法器,和几种法器共同使用发出的撞击音对于驱魔有非常好的效果。
其实驱魔也分“软驱、硬驱”两种,前者就像我这样,本身法术修为并不强,只能寻找亡灵怨气,并予以化解,客客气气的请“他离开”。
而硬驱就比较强悍了,比如说茅山宗的驱魔道士,这些就是“硬驱”的代表,如果“你不走就强让你走,如果你就是不走,就打你个灰飞烟灭”。
大梯玛相当于大祭司,在土家人的部落中地位相当之高,这种人当然有能力“硬驱邪魔”了,我终于明白那年轻人为何能通过一段阴司路了,因为他就是个梯玛,而且身带法器,这样一个人除非遇到怨念极强的怨鬼,似鬼遮眼这样的游魂自然是百无禁忌了。
真没想到如此年轻居然是个梯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想到这儿我不禁暗中后悔早知道应该请他来替洛奇做法驱邪。
深夜中我坐在发霉的床上,地下摆着一杯水,等那个白衣的长发水鬼出现,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坐不住了,起身看洛奇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白,眼珠子却越来越黑,这是典型的妖化之象,鬼附身最严重的阶段已经开始,因为人心被鬼蛊惑,虽未成鬼但也不是人,人与鬼之间的界便是妖。
此时洛奇心口还有一口热气,尚且未死,而当这口热气消失无踪,他就会从妖变成鬼,到那份上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我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圈,然而那该死的鬼就像知道我等着他露面,迟迟不见一丝异状,被逼无奈,最终我决定拼一把,以召鬼之法将这个隐藏在异度空间的缥缈之物请出来。
这种手段无异于“硬驱”,一旦稍有不慎非但洛奇无法救回,连我自己只怕都要搭进去。
但走到这一步实属无奈,我点开屋里的灯特意仔细的观察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一番,只觉得光纤可人,绝非倒霉之象。
我暗中给自己鼓劲,看样子我绝不是一个短命的人,想到这儿我深吸一口气再度翻开《风门奇术》。
廖叔一共传都有部分页数是用胶水粘黏在一起,里面的内容全是禁学之术,其实廖叔心里清楚胶水是无法封闭人性中的yù_wàng,但这些禁术也都凝聚着前人的智慧,他不忍心在自己手中损毁,但却一再告诫我无论如何不可修炼。
我一直很听廖叔的话,但今天却没办法继续听下去了,我必须学会招鬼术,孤注一掷的救洛奇性命,于是我用刀仔细裁开黏在一起的纸张,翻到“招鬼术”篇仔细阅读寻找最合适的法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在其中找到了一篇名为“极影罗盘”的招鬼法术,而图画中的“极影罗盘”与洛奇手上带着的“假冒百达翡丽”几乎如出一辙。
而百达翡丽的四皇冠标志与“极影罗盘”的四柄妖叉造型几乎如出一辙,所以洛奇看走了眼,其实百达翡丽的表盘与“极影罗盘”的针盘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差别非常明显的,“极影罗盘”虽然也是大盘套小盘,但大盘所指是风水学上的“十二分金法”,小盘所指是“六路阴针”,洛奇想当然的将“十二分金法”当成了“十二时辰”的表类常见基数,天天看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
“极影罗盘”并非是用来看风水的便携式罗盘,而是一种异常邪恶风水局“白虎过堂”的关节点,正是极影罗盘指明了“白虎下山之路”,主人家长年累月便生活在白虎口中,命里运道可想而知。
这可不是“夺运风水局”了,这是“夺命风水局”,难怪许队家里连一只宠物狗都能是妖怪,原来如此。
而“极影罗盘”另一种功能就是找鬼,当然新制出的东西无论是磁力还是性能都未沾染阴鬼之气,可一旦入了阴气这就是大凶之物,似洛奇这样整日将之贴身携带的能活到今天已经算是相当不易了。
我赶紧让宾馆的人烧了一锅糯米饭,盛在碗里后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