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了,所以说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我做梦都没想到那只耗子从我身上爬过后沾染了人气,在接近法器不稳的女尸当然会引起尸变,只见女尸丝毫没有僵硬的迹象,她双腿半悬,踢来踢去,十分有限,露出旗袍里腿却只是骨头上包的一层皮,比一根竹竿粗不了几分。
只见她吞下嘴巴里的老鼠脑袋后行动自若的将半截身体塞进嘴里,一阵咀嚼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碎骨声,这种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在这诡异静谧的空间里却显得异常刺耳,这时那形容枯槁的男尸脑袋也开始不停晃动起来,两鬓间的白毛越长越长,这个地方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了,我拔腿就朝门口跑。
蓦然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万幸这段时间和鼠妖修练了“淬魂术”,我的感官系统有较大提升,感觉有物袭来,迅速趴伏在地,就听轰隆一声一张大椅子正好插在两边门框上,百忙之中扭头望去只见男尸双目紧闭已经站了起来,双臂笔直前伸,两只手的指甲犹如鹰爪一般黝黑弯曲,双腿一曲就朝我跳来。
然而尸变的怪物弹跳幅度过大,随便一下就从我身体上方越过,撞烂插在门上的木椅跳了出去,砖砌的门框则被木椅扒拉下一片。
僵尸似这种白僵有魄而无魂,没有思想,没有行为,窜出屋子之后笔直向前纵跃,没入黑暗中,我抬脚将屋门揣上,其实这对于阻止僵尸返回没有任何效果,但到我这份上见着一片树叶都恨不能把自己裹起来。
关上门之后我纵身跃上炕头,反正也没处可逃了,而女尸“性格似乎比较温柔”,并没有暴起发难,只是稳稳的坐在那儿将一只耗子吃的干干净净,耗子血顺着她的下巴颏淌满了胸口,最后吃到耗子尾巴时,这老僵尸就像嘬面条般吸溜一下将整根尾巴吸入了嘴巴里。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展开锦被将女尸兜头裹住,可奇怪是她并没有任何异动,就这么定定的坐在椅子上。
但这幅样子更是吓人,屋外不停传来噗噗声响,这不是跳起落地的声音,而是男尸一下下撞在墙壁上发出的响动,我他娘的还能去哪儿?思来想去我的目光停在了床头的小柜子上。
当然说是小柜子,其实并不算小,我蜷着身子躲进去绰绰有余,刚想到这儿就见被被子包裹的女尸古怪的抖动起来,就像是抽筋虽然幅度不大,但速度极快,随着抖动越发剧烈,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眼见这诡异的状况除了失魂落魄我还能怎么办?想到这儿我丝毫不敢耽搁,拉开了木柜门。
随即我就看到一个男人撅着屁股趴在其中那个瑟瑟发抖啊,到这份上我才发现柜子底板淌满了亮晶晶的液体,只能是他吓出的尿了,这哥们根本就不敢抬头,那模样比鸵鸟更像是鸵鸟。
看来除了僵尸肚子我是无处可去了,想到这儿我脑子反而忽然镇定了,反正无路可退,我也不可能和僵尸商量让它们放我一马,只能是拼死一战了。
想到这儿我深深吸了口气从百宝囊中掏出了灵符和朱砂,这两东西都是辟邪法器,对付僵尸的效果虽然没有糯米和黑驴蹄子好,但是对我而言黑驴蹄子这种东西不好买,而糯米虽然满大街都是,但如今这些个购机拔草的黑心商贩,一斤糯米里至少要对三成丝苗米,所以糯米的纯度根本不足以对付僵尸,廖叔说九十年代末之后,所有以镇尸为己任的道士,全部自己下乡直接从农民的手里收购糯米,而且必须是现打上来的亲眼看见的糯米。
虽然价格高成本上涨了不少,但总比没效果要好的多,这玩意造假弄不好真要人命,可是我们灵宝道根本和镇尸挨不上一点关系,所以身上也没装过糯米,没想到今天就让我遇到了两只老僵尸。
严格意义上来说,朱砂和灵符都是辟邪的物品,对付亡魂怨鬼有效,对僵尸是不是有效我心里根本没谱,但到这份上也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了,硬着头皮上了,手沾朱砂我龙飞凤舞的在灵符上写了“禁”“破”二字,悄悄靠近女尸身旁,此时她还在不停抖动,我暗中给自己连连打气,随后憋了一口气猛地一把掀开被子,将一张写着“禁”的灵符准确无误的贴在女尸的脑袋上。
以防僵尸暴起发难,我立刻连退几步回到床头柜旁,只见女尸犹如痉挛一般的抖动终于停止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我紧张的心脏咚咚直跳,还没等我喘口气,就听一阵骨节的咯咯响动,女尸的双手开始缓缓移动。
这说明我的镇尸法器根本不起作用,哪能等她揭下脸上的灵符,我运指如飞(相对于僵尸的速度),将三张灵符分别贴在她的双肩和脖子上,接着一把抽走她坐的椅子,女尸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或许是灵符起了效果,女尸倒地后只能是手指动弹,胳膊无法大动了。阵双估号。
眼见有效果,我立刻将手上所有的“封禁”符全部贴在女尸的关节上,随即我用手电筒朝屋外望去,只见男尸执着的对着墙壁不停的一下下撞击着,发出闷响声,这是我们唯一的逃生机会,想到这儿我来开床头柜门道:“跑啊。”
这人依旧是动也不动的趴在柜子里,我急了上前一把拉起他道:“最后不还是死路一条吗?”然而当他抬起头我才知道冤枉他了,这个人不逃并非光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的双眼已经被僵尸给扣了,眼眶就是血肉模糊一团的肉窟窿,之所以鲜血没有淌出柜子,是因为他用棉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