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像被什么硬东西哽住,喘不上气,闷闷地,生疼,连五官都痛的绞在了一起。
马路上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同情地看向面前这个**岁的小男孩,虽然没见他流泪,但任谁都能感觉得出,他周身散发出的痛楚与悲伤。
虽是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青帮的人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夜里,米夜梦到了妈妈,梦到了妈妈屈辱的眼神,梦到了迎面而来的货车……猛然惊醒,额头一片冷汗。
那眼神,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这时有寒风从缺了一块玻璃的窗口吹进来,他身子一个机灵,好冷,他再也睡不着。
没有妈妈的怀抱,被子怎么暖都是凉的。
清晨醒来,米夜没有看到爸爸,心里一慌,便准备出门去找他,可刚走出屋子,迎面碰上了房东奶奶。
她气喘吁吁的,像见了鬼似的跑进来,看到米夜后,急忙拉住他的小手。
“哎哟,这可怎么办啊?可怜的孩子啊,才这么小的年纪,刚刚死了妈妈,现在连爸爸也……”
他听后犹如五雷轰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拽住她的衣襟,“怎么了,我爸爸怎么了?!”
房东奶奶流下一滴泪:“啧啧,好可怜,我也是刚听别人说的,说你爸爸半夜拿着刀要替你妈妈报仇,不知怎的,就从楼上掉了下来,摔死了!唉!真是好人没好报啊,什么世道啊……”
没等她的话说完,米夜已经冲出旅社,身后几个房客同时摇头叹息。
他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地往段彪的夜总会冲去,却在门口被几个打手拦住了。
米夜哭红了眼,“出来,段彪,你个坏蛋,你还我爸爸!还我爸爸!”
“靠,彪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兄弟们,给我打!”
“去,赶紧处理了!”
“靠,这俩娘们比以前那些都上道,这叫声真******贱,老子都快憋不住了!”
另一人同样一脸淫、相,“妈的,一会等她们出来,让她们好好伺候下哥儿几个!”
“哈哈哈,我们老大身手不错哈,前几天听那男人的叫声更******爽!”
“妈的你小声点,不想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得要多***就有多*******相对于一室****夜总会门外却是人神共愤,五六名打手不停地往米夜小小的身子上招呼,不给他留一口喘息的机会。
胸口上,肚子上,腿上,没有一处完好,残忍的令人发指。
米夜却没有喊一声疼。
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上,他那么小的身子哪承受得住这么大力,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噗地吐出了好几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倒在地上不省人世。
有两个人似是不解恨,又往他身上补了几脚,见米夜一动不动,上前探了探鼻息,确认没气了之后,这才收手。
米夜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是痛醒的。
心里的疼痛比起身上的伤口,痛楚万倍,他真的一个人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的亲人,再也没有人疼自己,再也没有人温柔的叫他一声‘夜’,再也见不到他的爸爸妈妈,他要怎么办?
要去哪里呢?
爸爸妈妈没有了,哪里是家?
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垃圾堆里,一阵阵恶臭钻进他的鼻子里,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沿着阴暗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那间旅社。
是啊,只有这里才能感觉离爸爸妈妈近一些,才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可是,他的房间里却住上了别人。
房东奶奶很难过地说:“孩子,对你的遭遇我也很难过,可是,我也是靠租房子吃饭的,既然这房子你租不起,那我只好租给别人了,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没交齐的房钱我也不要了,你还是找别的住处吧,奶奶对不起你了,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你拿走吧,!”
米夜拿着简单的包裹,走在孤独的大路上,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却没了他的立锥之地。
他已经两天没睡觉没吃东西了,又饿又困,身上的伤还没好,特别是胸口,剧烈的疼,好希望有个暖和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可是,他身无分文。
看着别的孩子吃着爸爸妈妈给买的面包,那叫一个幸福,想起妈妈做的那盘炒鸡蛋,肚子叫的更加肆无忌惮,心里的孤独感再次袭上心头,鼻间酸涩。
再忍忍吧,等饿过头了就不知道饿了,兴许还能找份零工做。
他无力的走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喊声。
“呜呜,我的钱包!强盗!”
随着哭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撞到了他身上,直直地把他撞倒,碰到了胸口的伤,一阵裂疼。
米夜怒了,小小年纪竟然抢夺他人财产,还是抢小女孩的钱,良心让狗吃了不成,长大了跟那帮畜生有什么分别。
“小妹妹,你等着!”说完就朝男孩的方向追去。
a市后街的街道纵横交错,七拐八弯之间,每条街道却又十分相似,不熟悉这里环境的外来人,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米夜这两年跟随父母不断变换住处,曾经在这一带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里也还算熟悉。
米夜眼看就要追上他,却在伸手抓对方领子时失了手,又被那男孩跑掉了,他一急,顺手将自己的包裹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