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是因为,他是信任她的吧。
易雪寒被他拥着,感受着他不断颤抖的身体,心底的某处突然间痛了一下,他是高傲的,同时,却也是孤独的,她又何尝不是。
她缓缓抬起手来,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像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婴儿般,轻轻地说:“别怕,别怕,我在呢,以后有什么苦闷可以跟我说,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听众哦。”
米默近乎贪婪的吸闻着她身上的香气,银白的尖牙在她的颈间摩挲着,伺机寻找合适的角度,就在他终于决定要下口的时候,突然,这道宛如春风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的声音好轻,好柔,轻到就像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他的脸庞,不待他伸手抓住,它便飞散而过,柔到好似母亲低声的呢喃,慈祥而又温暖,又如一道清冽的甘泉,缓缓淌过他的心房,滋润了他的灵魂。
米默迷离的双眸突然一片清明,眼中的血丝渐渐退去,晧晧尖牙也随着他的清醒而神奇地消失不见。
他身体滞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一下。
五百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类这样温柔地拍过他的背,从来没有人类这样温柔的跟他说过话,从来没有一个人类这样安慰过他。
他想要了她的命,可她却说,别怕,我在呢。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她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吗?
说到底,她只是个凡人而已,不管自己伪装得再好,对他们这些人类而言,都只是一个怪物,她虽然极力保持着平稳的语调,但他听得出她话中的颤音,感觉到了她狂乱而又毫无节奏的心跳。
她一定吓坏了。
感觉到他终于不再颤抖了,易雪寒欣慰的笑了一下,伸手想要推开他,可却发现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不要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米默紧紧地抱着她,他不能放开她,他现在的样子一定还很恐怖,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脆弱和疲惫,让她忍不住想要保护他,心疼他,易雪寒想起她的小猫咪们,她于它们而言,有着强烈的依赖感,现在,她于他而言,应该就是一种信任感吧。
易雪寒便没有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是她喜欢的味道,不浓不烈,恰到好处,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种心安理得的归属感,安心,温暖。
她轻轻地抬起手来,想要回抱他,可他却在此时慢慢地放开了她,脸色也恢复了之前的淡漠,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尴尬地收了回去。
易雪寒在心底狠狠地骂起自己来,真是疯了,太不知羞耻了,第一次被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抱着,你居然还想回抱人家,老祖宗的脸都要被自己丢尽了。
不知为什么,米默竟对她产生了几分愧疚,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却又甜蜜,“对不起,刚才吓坏你了吧,我向你道歉。”
易雪寒微微一笑,耸了耸肩,“没关系,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脆弱?
这个词好像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米总,您现在有没有感觉好点,刚才的样子感觉好难过。”
米默望着她的眼睛,她是发自肺腑的关心,而他刚才的确很不舒服,可现在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虽然没有得到她的血,但只要闻着她的味道,就有着无与伦比的治愈效果。
他点了点头,“我有很严重的头痛症,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易雪寒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胳膊,诚实的笑了笑,“有点。”
“对不起,不该那样对你的。”
易雪寒再次笑了起来,“米总,您已经说了两次对不起了,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刚才就说了,您若是想找人倾诉,以后尽管找我,不要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时间久了头痛症会越来越严重的。”
米默转动车钥匙的手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她,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易小姐也不要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米总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易雪寒望着他的笑容,突然间感觉眼前百花盛开,繁华似锦,世间一切美景都为之失色。
“这怎么可以,米总可是s的。。。”
“叫我名字。”米默果断地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喙。
易雪寒有点受宠若惊,叫他名字?这不合适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财神爷啊,她怎么叫得出口啊。
怎奈这个男人正拿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易雪寒犹豫了半天,最终红着脸,别扭地叫出了口,“米。。。默。”
“易雪寒。”他再次挑唇而笑,然后自然而然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
从利益关系,一跃而上,变成了朋友关系?
她不是在做梦吧?这个冷漠的男人居然也会主动示好?
那既然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哈,这样的话,她的钱包应该很快就能鼓起来了吧?
易雪寒窃喜的抱着她的钱包用力地亲了一大口,eyou!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男人唤了她一声,小女人立即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起来,“没什么,呵呵,米总。。。米默,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眼下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找个专家,看看你的头痛病吧,有病就得治,别耽误了。”
米默望了她一眼,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