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焱闻言,顿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米若一定是偷听到他和古博之间的谈话了,要不然她不会有那样反常的举动。
现在,他也能准确地猜得到米若心里在想些什么了,除了想要摆脱他之外,她还会有别的想法吗?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米若的逃离。之所以不放她走,他给出的理由有两个,一来他还没玩腻她,二来他暂且还需要她。
换句话说,他现在还需要她这个妻子,如果董事会知道这件事,那么……
思及此,他眯了眯眼,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外套就往屋外走。李阿姨看了看餐桌上还剩很多的早餐,愁了,“先生,您不吃了吗?”
“不吃了,倒掉吧!”话落,人已离开。
出了门,他一边坐上自己的坐骑,一边拿出手机给阿权打电话,“喂,阿权吗?立刻给米晓兰办出院手续,然后带她来海客瀛洲。”
与此同时,严家。
蓝倩正泪流满面,捂着脸蹲在厨房的地板上抽噎。她真是没想到,严少隽不想娶她也就罢了,可她未来的婆婆竟然也这么不待见她。她一大早赶来严家向严父严母问好,并带来自己做得早点,换来的却是严母的冷眼。
更过分的是,严母假意不小心打翻了她带来的糕点盒,糕点全掉在了地上,根本就吃不得。西式糕点是她在法国的时候找专家学习的,昨晚上她几乎花了一个通宵做这盒糕点,可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嘴上虽然说没关系,可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委屈,所以,她一进厨房就蹲在地上哭起来。她一心想要嫁给严少隽,却没想到连婆媳关系相处起来也这么难。
严父见了,训斥了一番严母,接着把严少隽叫到书房里。
“少隽,我们现在还需要蓝家,对待蓝倩不要太过分。”
严父一向很少过问家务事,但今儿会把严少隽叫到书房里说起蓝倩的事,必然是与整个严家都有莫大关系的,严少隽也懂这个道理,只是每每和蓝倩呆在一起,难免会想起自己和米若的事情,所以总是不知不觉中就表露出对蓝倩的厌恶之意了。
他沉吟一声,点头说道:“爸,你也知道的,这个婚我原本是不想结的,你也总不想整天见到我不高兴,生活不幸福吧?我答应你,这个婚,我会结,可是我的心思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
严父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只不过蓝倩也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坏女人,人家好歹是名门闺秀,又很贤惠,娶回家当老婆是很合适的。即使你不喜欢,那也得慢慢学着接受。这男人啊,要想有事业,就得放弃爱情,你啊,还是早点儿回头吧。”
严少隽蹙了蹙眉间,不说话,也不知道严父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书房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冷,严父坐回昂贵的楸木太师椅中,浅浅地啜饮了一口清茶,尔后放下茶杯,这才重又不紧不慢地开了腔。
“要不是你和厉焱抢同一个女人,这事情也不至于展到现在这般地步,凡事都有因果关系,你自己也有责任。对了,说起厉焱,你查到他的来头了吗?”
严少隽摇摇头,“还没有,他表面上是搞酒店业的,可是现在的炎皇集团,触角已经伸至多个行业领域,而且他自己手里还玩着大股资金,至于这些资金是否来自黑市,还有待考证。其实私底下我已经找人查过,可惜查不出。”
严父点了点头,“越是查不出才越可疑,看得出来厉焱很不简单,越不简单就越危险,他这样的人,我们不得不防。”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怕就怕在防不胜防,”严少隽面色凝然,“爸,你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不会再用上回那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了。”
“记住,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爸。”
严少隽想到能对付厉焱的方法有很多,但他这一次打定主意不会再亲自出面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选择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消灭厉焱这个大敌。
他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安雅柔。
晚上十点,两个人约在某酒店某号房内见面,安雅柔把地点约在这里,时间又约得这么晚,严少隽立刻就明白她的用意了。
十点,他准时抵达约定的地点,门是开着的,里面宽敞明亮。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轻轻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清晰又清脆的三声。
浴室里的水正哗哗流淌着,想必安雅柔已经先到了,正在洗澡。果然,听到敲门声,她娇软甜腻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严少,你来啦?”
“嗯。”他蹙眉回答。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于是,他关掉房门后走进房内,安安静静地坐在沙上等。
下课后,米若迟迟不肯回海客瀛洲,尽管保镖们催促她早早回去,可她坚持要在外面逗留一阵子。
她说,她想散散心。
途中经过一处中央公园,她便下了车走进去,公园的中心部分有个大大的喷泉池,四周有鹅卵石块修砌而成的石阶。
她盘腿坐在石阶上,脑子里厉焱的话如丝一样缠绕不去。垂以指蘸起池水,她在黑色大理石上画出一道柔美弧线,然后再一道。
太阳在高楼的缝隙中逐渐西斜,天际出现一抹紫霞,暮色逐渐暗淡,继而华灯初上。
大理石上已经一片湿漉,面前再没一点干的地方,周遭似乎人来人往,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