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怜惜的看着东方月和段珊两人,“你两个女孩儿要更加处处小心,不要胡乱走动。”东方月和段珊早知两人要搭在一起,也未感到意外,正要应声又听李达说:“珠儿虽然修为差些,但毕竟是男儿心性,与你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啊!朱哥哥要和我们在一组?那……那岂不是很不方便!”段珊想起刚才李达所言‘同住一间房,一同出行,就连方便也要在一起。’不由得羞红了脸。东方月也急道:“师父,小师弟他……”十六七岁的年纪,朱珠已经长得挺拔俊秀,有了成年人的影子,只有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说明他还是一个少年。可是在少女的心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一二岁,世事懵懂的孩子。
“你们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吗?”李达神色黯然,这声疑问在东方月心里更像是严厉的责骂,可是他却叹了一口气,说:“若是有人扮作了你,也许只有珠儿能够认出你。”李达的话让东方月有点蒙,心想难道这位小师弟还有特殊的本领不成?
“他还小,有些事他不懂。你们要多照顾他。”李达说的很模糊,他是不想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其实朱珠已然不小,而他不懂的事也不多,唯一欠缺的是还不成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小女孩牵着手到处乱跑,但他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波澜,这就是他的不成熟。而这一点正好能够让他内心平静的看待两个女孩,即便有丝毫的差异他也能觉察出来。
见东方月和段珊不再说话李达的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他看着周方,一脸的沉暮之色,“师弟,你和我风雨同舟数十年,彼此心性早已了然,若有什么意外相信会分得清楚。”周方点了点头,心情怅然,他觉得李达像是在叮嘱后事。
当晚按照李达的安排钟离修几个年轻人两人一间房合住在了一起,就连李达和周方也一起搬到了一楼。朱珠和段珊则搬到了东方月的房间。原本这间房就很宽敞,搬进来两个人也并不显得拥挤。何况只是多了一张床,朱珠只能在帷幔外打地铺。
段珊趴在床上,看着半透明的帷幔,也许是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个人的缘故,她的心总是安静不下来。“师姐,你睡着了吗?我总也睡不着。”东方月笑了笑,“你总盯着小师弟,睡得着才怪呢!还是早点睡吧!”“朱哥哥真是个瞌睡虫,他好像已经睡着了哎!”之前因为易木星宫的人已经折腾了大半夜,可是段珊一丝睡意也没有。
东方月已没了回音,想是已经睡着了。这些时日照料端木楠她确实有点累了。“小师妹,你怎么还没睡?”幽寂中传来朱珠的声音。段珊透过帷幔能够看到朱珠模糊的影子,他好像动了一下。她惊喜的说:“朱哥哥,你也没睡啊?”
朱珠压低了声音,“你小声些,师姐已经睡了。”段珊“咯咯”笑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说:“原来你装睡,在偷听我们说话。看我明天不告诉师姐!”朱珠莞尔一笑,“你这么吵,任谁也睡不着。”段珊看不清朱珠笑的样子,只道在责怪她,嗔怒道:“那你还和我说话?”“我想告诉你,天就快亮了!若是再不睡一会儿可是没时间了。”段珊听到朱珠的笑声。
她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好像窗口看到的鱼肚白,背后隐藏着一轮暖阳。
仆役们被救出来后一如往常的工作生活着。也许是因为少了一个人的缘故所有的一切突然都变得紊乱起来。每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年轻人会将刚刚生的事忘了,而平日老实的人在做错事后总会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他们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闹,一个说被冤枉了,一个说事实如此,到最后倒好像所有人都被冤枉了。每个人的脾气都变得异常火爆,动不动就吵。他们渐渐的有了嫌隙,后来变为积怨,几乎水火不容。
最近内务、伙食都差了很多,李达不得不多耗费一些精力去管这些事。他听到的几乎全部是抱怨,而每个人似乎都有充足的理由来抱怨。他做的只有一件事:劝慰。让他们多些宽容,少些抱怨。实际上他知道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易木星宫的人出手。可是见到的只是一片纷扰的乱象。如果易木星宫的人想要杀死他们其实很简单,只要扮作仆役在饭菜里下毒,或是mí_yào,可以在一顿饭的时间将他们全擒。或许是易木星宫的人知道他们会提防的缘故,竟没有这样做。但碧蟾宫的人却因为所有的防范计划一个个落空而变得紧张不已,精神几近崩溃。
李达每日都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心情平静,避免被愤怒蒙住双眼,希望能够现一些蛛丝马迹。果然,经过许多日不动声色的观察,还有仆役们抱怨情况的分析,不论是从矛盾的激化,还是问题生时间错差,其实都证明了一件事:那个人就隐藏在仆役中。
端木楠清醒后从他口中得知,当日上山时遇到的濮叔并不是真的,而是被人假扮的。那人打晕拓跋猛后本想杀死端木楠取而代之,可惜被周方及时赶到而未能得逞。那人兵行险招,之前扮作濮叔,偷袭未果后半夜又扮作他,当时将他也吓了一跳。想不到那人后来又扮作了仆役。显然,又一名仆役被那人害了。
虽然已经知道那人藏在仆役中,可是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遭到了毒手。而且,要是动手也需要详密的计划,若是打草惊蛇,反而害了那些仆役性命。想来想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