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余思薇吓傻了,纤弱的身子在晏展雷怀中颤抖。
脚下一滩的玻璃碎渣,晏展雷的手背被玻璃片割破,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指跟指缝流出来,滴在了洁白的羊毛毯上。
“展雷,你的手?”看着被血染红的羊毛毯,点点鲜血像红梅盛开,极致的妖艳,余思薇很是担心,抓住他的手,紧张的想要给他止血,又她又不知该怎么做。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盛怒的容颜,眸子冰冷的可怕,晏展雷不顾受上的手,握住余思薇的双肩,剧烈的摇晃着,力道之大,晏展雷握住的地方,肉跟骨头紧压着,痛得余思薇皱起眉头。
“痛。”余思薇忍不住痛吟出声。
“痛?哼!你也知道痛?”晏展雷手上的力道愈加用力,脸色更加的阴郁,那么危险的事情她都敢做,还害怕痛吗?
“我……”余思薇咬唇欲言又止,几乎不敢直视他冰冷而残暴的眼神,垂下头,满腹的委屈。
“你什么你?”晏展雷薄唇一字一顿充满了责备:“你是不是用钻戒划玻璃划上瘾了,先是浴室的那片镜子,现在又是落地窗,余思薇,你要是真喜欢用钻石划玻璃,你就给我说一声,我让雁霜准备几百块玻璃让你划过够。”
她刚住进来那天,在浴室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被脸上那条疤痕给吓着了,余思薇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反射性的一挥,不曾想到,钻戒刚好从镜子上划过,这一幕又恰好被晏展雷撞见了。
提到钻戒,余思薇想也未想,左手握成拳,大指母将无名指上的钻戒压住,不让它暴露在晏展雷视线内。
而余思薇这个情不自禁的动作,恰恰将晏展雷压抑在心底的怒火推入脑门儿,也忘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该死的,你还敢把它当成宝贝。”晏展雷握住她左肩的大手往下滑,擒住她的手腕,硬将她握成拳头的手扳开,那幽深的蓝光真的很刺眼。
他有送过钻戒给她,她手指上戴着的这枚钻戒,他很肯定,不是他送给她的那枚,她居然把它当成宝贝。
“不。”余思薇一阵惊恐,挣脱不开,神色间尽是掩不住的落寞与凄凉,抬头凝望着晏展雷,眼底满是祈求,见他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两行清泪从她眼睛缓缓流出,拼命的摇着头。“求你……”
“你就如此喜欢它。”晏展雷浓眉紧锁,一脸哀伤,见余思薇点头,脸部肌肉微微抽搐,显露了他此刻的痛苦,还敢点头。“你喜欢它,是因为送它给你的人吗?”
“不是,不是,不是……”余思薇拼命的摇着头,她根本就记不得是谁送给自己的,她喜欢这枚钻戒,晏展雷却不待见,余思薇反手抓住晏展雷,解释道:“展雷,你相信我,除了你,我没别的男人,真的没有,孩子真是你的,还有这钻戒,就算不是你给我戴上的,也不一定肯定就是个男人,也许是我妈,也许是……”
“余思薇,你是孤儿。”晏展雷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血染脏她苍白的肌肤,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没见过这枚钻戒,她离开他三年,她回来了,这枚钻戒也出现了。
“孤儿?”余思薇抬眸诧异的眼神盯着他,她是孤儿,她居然是孤儿,怪不得在她住院的时候除了展雷,没人来看过她,原来,她没有亲人。
外面狂风暴雨,房间里陷入冰冷的沉默中,空气里的血腥还在缓慢的扩撒。
晏展雷如雕塑般僵直着身体,垂下眸,目光越过余思薇无名指上的钻戒,落在了地毯上,那点滴红星刺目的疼痛。
钻戒,无法忽视,无法忽略,她又死拼护着,戴在她无名指上刺伤着他的心,激发着他的焰火。
怒火挑起,情绪失控,谈什么都是错,彼此只会越伤越深。
晏展雷突然横抱起余思薇,大步朝床走去,身体刚碰到柔软的床,余思薇没差点弹跳起来,上次在医院给她留下的阴霾太大,以至于每次惹怒晏展雷,推倒她或是将她放在床上,余思薇都会受到惊吓。
“好好休息,我会让雁霜来处理。”说完,晏展雷转身离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门关之际,晏展雷靠在门板上,如同被抽去所有力气一般颓然跌落,镜片下那双眼睛充满了悲痛。
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余思薇坐在床上,死死盯着晏展雷消失的房门口,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受到惊吓,没多久余思薇就入睡。
雨小了,晏希颐见一旁的舒思苡睡着了,并没叫醒她,到古家了,晏希颐才叫醒她,舒思苡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雨停了吗?”舒思苡伸了个懒腰,浑身不舒坦,她居然在车里都睡着了,尤其是外面还下着狂风暴雨,在车里睡,没在床上睡舒服。
“到家了。”晏希颐笑看着她,不叫醒她,她还要睡多久,如果不是在车里睡着不舒服,他不会叫醒她,等她睡到自然醒。
“这么快?”舒思苡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车窗外,雨还是那么大,眨了眨眼睛,看着晏希颐,很不赞同的说道:“暴雨行车很危险。”
“我有常识。”晏希颐白了她一眼,也懒得跟她解释,如果不是雨小了,他会开车吗?刚刚在小区的时候,雨又下大了,都快要到家了,难不成他熄火等雨小了再开车。
车内有备用雨伞,晏希颐拿着雨伞下车,绕到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