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铨急忙将许三通扶了起来,却是沉吟了片刻说道“非是杨铨不想帮助乡亲,只是如今我所在是大同府最是荒凉之处,而且紧靠长城,鞑子时常进来劫掠,大家过去,我就怕大家过得还没有这里轻松啊”
那许三通却是激动的说道“大人放心,咱们都是破家经过生死的人了,那些苦还吃不了呢?再大的苦难,咱们都能吃!”
看着许三通的模样,杨铨叹了一口气“大家想要去,这路途遥远,若是尽是青壮也还罢了,可晒又老弱妇孺,这将近千里的路程,大家怎么过去?”
杨铨说道这里,看见许三通要说话,伸手制止了他“非是我不愿,而是如今的大同,未必有咱们顺德好过,况且如今那地方百废待兴,先不说没有住的地方,就是吃的粮食都不一定够,大家若是真的在这里过不下去,还请到了明年夏天或者秋收再去好了,这样大家路上走去,夏天人还好过一些,否则这塞北的寒风恐怕就要冻伤一大批人了,再者明年的这个时候,宣大的粮食也丰收了,大家过去不会饿肚子。?u·com”
那许三通听了杨铨这话,才晓得杨铨是真的有难处,并不是推脱,便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明年的夏秋,我们在过去寻大人!”
杨铨点头,后年崇祯十一年,鞑子会再次破关,然后他们长驱直入祸害半个大明,在本来就被饥荒瘟疫兵乱折腾散的北方,再次染上了一片血色,然后整个北方,彻底的被打残了。清兵过境,犹如蝗虫,能带走的,他们会统统的带走,留给大明的,除了残垣断壁,就是遍地的死尸。
既然这些人是帮助过自己的人,而且,这些人来这里帮自己,那么,救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杨铨看了看天空,站直了身子,冲着郝作舟说道“郝贴队,速速召集士兵,我给你休书一封,你到了门口,给了那李千户,让他打开城门,将城外的兄弟们都带进来!”
郝作舟急忙拱手,带着许三通,向着城外飞驰而去,接着杨铨来到了院子里,加上陆陆续续归来的人马,已经二百多人了,杨铨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容,想要将他们的相貌,牢牢的记在脑子里,一会攻打冯家,不知道多少人,会命丧在那个地方!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想法赶出脑海“兄弟们!咱们失去了七个兄弟,这七个兄弟,是和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也是可以性命相托的袍泽,今儿,我找到了杀害兄弟们的幕后黑手!咱们一会就会去替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此时那些士兵听见杨铨的这话,一个个激动的挥动起了手臂“报仇。报仇!”
杨铨双手下压,士兵们放下了手臂,杨铨满意的看着手下的士兵“兄弟们,一会咱们就要去攻打冯家的老宅,很可能大家会有人失去性命,但是,我杨铨想要告诉大家的,是一会冲锋的时候,我依然会冲在最前边,大家只要记得,跟着我冲
!”
“冲,冲,冲!”手下的士兵再次喊了起来。
杨铨看着手下士兵激动的模样,冲着人群中喝到“火铳队胡德礼,一会你带领人马,选取冯家围墙用炸药炸破,虎蹲炮定点支援,火铳队也要跟在队伍的后边,清除路上难以攻破的障碍。”
“是!”火铳队一个矮壮的汉子站了出来,冲着杨铨敬礼说道。
杨铨点头,那胡德礼退了下去,杨铨又转身看着面前的人群喝道“骑兵队冯子高,你暂时带领二十人骑兵,在这冯府周围巡查,凡是漏网之鱼一律格杀,大股人马,削弱之后,放过不需管。”
骑兵中一个人站了出来,也不言语,冲着杨铨拱手退到了一边。
“其余人跟着我的后边,在火铳兵清除敌人之后,大家伙跟着我冲进去,进去之后,保持三才阵,莫要混乱,遇到抵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是!”那些士兵听见杨铨命令,一个个齐声喝到。
杨铨长吸了一口气,挥手喝到“出发,捉拿冯家父子!”
杨铨手下的人马,翻身上马,从这敞开的大门,向着门外疾驰而去。
因为前几日官府满街抓人的原因,府城的百姓早早的就回到了家里,哪怕是曾经繁华羊市街,如今整条大街上也空荡荡的没有了一个人影,哪怕是曾经最繁华的宜春楼,门口的人也是形单影只,只剩门口的几个龟奴,无聊的在哪里打着盹。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门口的龟奴急忙揉着惺忪的双眼看去,只见街面上一匹骏马,快速的向着这宜春楼而来,这龟奴眼尖的已经发现,是这几日冯老爷安排在那边盯梢的人。
这人骑马到了这宜春楼的门口,急忙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门口,却是一下子摔倒在了这宜春楼的门口,旁边的这两个龟奴,急忙将这人从这地上搀扶了起来。
这人从这地上爬起来,对着俩龟奴连个谢字也没有说,连滚带爬的向着这宜春楼里跑了进去。
“呸,不就是一个盯梢的么?神气什么?”一个龟奴有些不满的说道。
另外一个刚想也发几句牢骚,忽然脸色一变“兄弟,你听见什么了么?”
“听见啥?难道方才那个家伙又回来了?”这人说着,转过了头,这时瞳孔一缩,愣在了哪里。
片刻之后,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这人才是反应了过来“哎呀妈呀,那些杀千刀的家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