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一片曲折游廊,眼前豁然开朗,但见一汪湖水碧波荡漾,呈半个圆形将整个园子一分为二。
淳于顺一挑眉,笑问道,“怎么我记得后院的湖也是个半圆,只是较这里小一些!”
阮一鸣点头回道,“端王好眼力,这两片湖水均是半圆,中间有一河相通,瞧
上去像是一枚打破的玉佩,所以唤做碎玉湖!”
“哦!”淳于顺恍然,笑道,“原来碎玉湖是指大小两片湖水,本王一向以为是后园子里那面。”
一边说,一边前行,但见一路花木扶疏,曲径通幽,淳于信向阮云欢瞧了一眼,说道,“我听说这修这园子睿敏县主出了不少的主意?”
阮一鸣回道,“是!这园子荒废多年,修整费时,是云欢命人修整,大概布局,也均是云欢拿的主意!至于亭台楼阁,却是工部辛侍郎辛大人帮忙!”
淳于信点头,眼底便闪过一抹赞赏,身子悄悄向阮云欢身边一靠,低声道,“小狐狸,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阮云欢向他笑望一眼,却含笑不语。
此刻早进了园子的一些公子见了这一行人,也渐渐聚拢了过来,闻言纷纷赞叹。阮一鸣见均是男子,只有自己两个女儿夹在人群里,便道,“云欢、云乐,你们去照应各位夫人、小姐,这般大的园子,莫要走失!”
“是!”二人齐应,施礼向众人道别,折向另一侧小路,相偕而去。
一离开众人视线,阮云乐便瞬间冷了脸,翻眼向阮云欢一瞅,冷哼一声,大步向前奔去。
阮云欢也不以为意,瞧着她的背影转过假山之后,只是挑唇笑了笑,脚下不疾不缓,绕过花树,踏上长桥,向湖岸戏台子行去。
如果今日果然有节目,那里是最容易找到她的地方。
戏
台子上,大戏早已过了三折,老夫人见她进来,招手道,“云欢,今儿你是寿星,怎么还四处张罗?快来歇歇!”
阮云欢笑道,“方才是爹爹唤去有事!”说着,行前给诸位夫人见礼。
汤氏笑问,“怎么听说皇子、公子们也进了园子?可见你两个表哥?”
阮云欢笑道,“爹爹说这园子刚刚修好,还不曾住人,便请各位殿下、公子们进来瞧瞧!我们进来的想是晚一些,不知两位表哥逛去了何处?”目光在彩棚内一转,却不见沈子涵的身影,想来是听说众公子进了园子,便去寻找公孙致,不由暗暗好笑。
程夫人、李夫人坐在一处,见她过来,便笑道,“方才我们还说,闻说这园子是你修整的?一个大小姐,竟有这等本事,日后谁娶了你,才是福气!”
阮云欢好笑,说道,“不过是云欢手里恰好有几十号子闲着的奴仆,怎么是云欢修整的?这里的石头云欢可是一块儿都不曾动过!”
两位夫人齐笑,程夫人指着她道,“就是长着一张巧嘴,哪个说你自个儿搬石头了?”
三人说笑一气,阮云欢见程秋茗不在棚内,便问道,“程姐姐呢?方才从我院子里出来,我被爹爹唤去,再进园子竟不见她!”
程夫人笑道,“方才也不知道何事,和平阳王世子妃嘀嘀咕咕的说悄悄话儿,这一会儿又不知溜去了何处,这丫头越来越疯了!”虽是笑
责,眼底却已不是半年前的伤痛,眼瞧着女儿一日一日放开心胸,心里只觉大为宽慰。
阮云欢点头,笑道,“她二人亲厚,时时说话连我也背着,待会儿回来,定要细审!”
正说着,但见阮云乐大步奔了进来,一见阮云欢不由一怔,死死向她瞧了两眼,才去给老夫人和各位夫人见礼。
阮云欢挑了挑唇,露出一抹浅笑。阮云乐比她先行一步,本应该比她早到,只是这园子里的道路,她略略花了些心思,要想走在她前头,本就不是难事。
这一翻闹腾,时辰已经近午,午膳是分内院外院各自去用,秦氏一边吩咐小丫鬟们园子里寻众小姐回来,一边吩咐厨房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