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漾道,“那烟花去势极快,若果然偏差,便落入湖中,未必能引燃草地,恐怕对方还备有后手!”
程秋茗叹道,“幸好阮妹妹及时知觉,若不然……”
若不然……
柳凡脸色发白,一双眸子却黑的吓人,淡淡道,“今日我不知晓这些也倒罢了,若不然,我绝不罢休!”
阮云欢叹唤,“柳姐姐!”
柳凡抬头向她一笑,点头道,“我知道!”眼底,那抹将入宫的轻愁,已变成一抹决然,这一刻,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
果然如阮云欢所料,园中一夜追查,并没有查出什么,而宾客皆是地位尊崇之人,又不能拘着不放,闹腾了一回,也只好不了了之。
隔了两日,宫中传出信儿来,复选入选秀女名单已下,秦翊、柳凡、方艺琼、倪纤云、席秋华、苗纹等人均已入选,而关岚容颜损毁未能参选,李妍因手上有伤也落选。随即宫里传出旨意,命入选秀女三日后进宫,接受为期半个月的训练,然后参加殿选。
也就在同日,程秋茗使人传讯,程御史闻说阮云欢为程谨推荐习武的师傅,欣然应允,请阮云欢尽快将人送去。
恰阮云欢见了入选秀女的名单,也有事要与程秋茗商议,吩咐赵承传话,命周威与她同赴御史府。
御史府前下车,早有家人报了进去,程御史对这个儿子极为看重,知道阮云欢今日送人来,特意在府中等候,一闻说人来
,亲自迎出厅外。
阮云欢带着周威上前见礼,含笑道,“岂敢有劳大人相迎!”
程御史眼瞧着她身后的周威,说道,“古人尚且礼贤下士,程某岂敢怠慢义士!”
一旁程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大人可糊涂了,这话岂不是告诉云欢,你只是要迎义士,却不是迎她?也不怕她一怒再将人带了回去?”
程御史被她一提醒觉,向阮云欢笑道,“本官不会说话,睿敏县主莫怪!”
阮云欢微笑道,“御史大人耿直,云欢一向听闻,岂有见怪之礼?”当下侧身让出周威,说道,“这便是云欢举荐之人,名唤周威,大人若有疑惑,尽管试他,若不可用,退回便是!”
程御史连声道,“岂敢!岂敢!”抬眼向周威上下打量,但见此人生的虽不壮硕,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整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却透着一股子精神,便十分满意,说道,“唤谨儿出来拜师罢!”
一顷儿程谨出来,侧头向周威瞧了片刻,说道,“我前头拜了三回师,都是些江湖骗子,今日我先不拜,你要令我心服口服,我给你磕八个响头!”
周威好笑,说道,“八个响头,那是拜把子,不是拜师!”
说的众人跟着笑起。
程谨见他并不板着脸训斥,倒有几分喜欢,说道,“我们去练武场可好?”
周威点头,“好!”
程御史也想瞧瞧这新师傅的本事,便道,“大伙儿都去瞧
瞧罢!”带着众人向府宅后院去。
程府是书香世家,只因有了程谨,成天嚷着习武,才在后花园开出一片空地,不过是插了几个箭靶,放了一副兵器架,便算练武场。
程谨当先在对着箭靶空地站了,取过兵器架上一张小弓,张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前方箭靶,只是偏了一些,只在红心边缘。程谨脸上现出一些气馁,指着箭靶道,“你若能连中三箭靶心,我便服你!”
周威向阮云欢一瞧,但见她轻轻点头,心中领会,便点头道,“好!”上前与程谨并立,接过他递来的弓箭,信手一拉,但闻“咯嗽”一声,一张竹弓顿时断成两截,只留下松垂的弓弦在那里晃悠。
程谨“呀”的一声,脸上便现出些惊佩,说道,“好大的气力!”他这张弓虽小,却是上好的毛竹制成,极是强韧。
程御史见周威生的并不粗壮,却有如此强的臂力,不由也是连连点头,向家人吩咐,“你们到前院,将最好的弓寻来!”
家丁闻命而去,隔了片刻,带着几人捧了十几张弓前来。周威接过,一把把试过,最后勉强选定一张,信手拉开,看都不看,一箭射出,但闻“嗖”的一声,羽箭破空,“啪”的一响,如中败絮,箭靶竟从中炸开,立时一分为二,掉落地下,只留下一只羽箭颤颤的插在木桩上,竟然不知道有没有射中红心。
程谨瞧的心旌摇动,
大声叫好,双眸闪闪发光,倒头就向周威拜倒,说道,“师傅,谨儿服了,请师傅受徒儿一拜!”说着连磕三个响头,喜滋滋的站起身来。
周威笑着打趣道,“你不是说要连中三箭?”
程谨道,“你瞧都不瞧都能将箭靶射破,若是瞧了,又岂有不中之理?”
周威见他应答伶俐,又没有什么少爷的架子,心里也觉得喜欢,转向程御史道,“不瞒大人,小人自幼便在靖安侯府,后来跟了大小姐,从不曾当过什么教习,除去一身武功,并不知如何教导公子,若有不对的,大人明言便是!”
程御史见他说的坦率直白,不由连连点头,说道,“谨儿的武艺交了给你,他若不听话,你教导便是,本官信你!”
周威点头,也不再说旁的,转身向阮云欢单膝跪下,磕下头去。
阮云欢知道他的心思,说道,“程府与我们颇有渊源,你办好这里的差事,便是助了我,不必总念着什么誓言!”
因有了前边辛清的事,周威也不多说,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