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淡笑,说道,“你升任统领之后,自由出入宫禁,莫要和我说你没有办法!”
“你是说……”秦鹏脸上变色,皱眉默然不语。现在还没有殿选,染指苗纹,搞不好便要问一个欺君之罪。只是,她既说出话来,若不依她的话做,眼前
这个小女子,可并不好对付。
阮云欢挑了挑眉,却淡笑不语,瞧的秦鹏暗暗心惊。自从在江州田庄,他的第一步屈服开始,便一步一步踏上她的贼船,如今若要回头,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将自己做的事捅出去,秦家就不会放过他!
秦鹏脸色乍青乍白,心里暗暗盘算。若依她之言,在宫中将苗纹骗到手,她既失身给自己,便必然会说服苗成化向皇帝请旨赐婚。虽说礼部并没有多大职权,但苗成化身为一部尚书,二品大员,在朝中也有一定的份量。而苗纹又是他的嫡长女,若是能得皇帝赐婚,这段姻缘自然会受到各方注目,那么……
想到此处,不禁轻轻点头,说道,“只是殿选在即,若是皇上要留她,又该如何?”
阮云欢淡道,“你做好你的事,皇上那里,自有人会想办法!”
秦鹏一惊,深深向她凝注。眼前,不过是一个纤纤少女,难道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左右皇帝的决定?
阮云欢自然知道他的疑惑,却只是含笑迎视他的目光,波光潋滟的眸子如一汪深潭,不显丝毫的情绪。
秦鹏离去,白芍进来向仍然坐着品茶的阮云欢回道,“小姐,小晴姑娘那边已将话传了进去!”
阮云欢点头,笑道,“走罢!”起身径直回府。
选秀进入最后一关,秦氏几乎日日奔波于阮府和秦府之间,而阮府旁人事不关己,反而安闲自在。
那日
阮一鸣回府,闻说秦氏尚未回来,便忍不住皱眉,不进正屋,径直入后宅向老夫人的紫竹宛去。
进了门,但见阮云欢正扯着罗妈妈叫嚷,老夫人一旁也笑出泪来,阮一鸣笑道,“这是在闹什么?”
阮云欢这才将罗妈妈放开,笑着给他见礼,说道,“爹爹不知,罗妈妈好没道理,祖母赏了云欢的果子,罗妈妈自个儿吃了去!”
阮一鸣笑道,“这也值当一抢!”终究与这个女儿并不亲近,也不多说,给老夫人见了礼,便坐下闲话。
老夫人见他今日来的早些,便问道,“怎么没在正房坐坐?”
阮一鸣皱了皱眉,冷笑道,“如今她心里只有娘家,哪里还有相府!”说完才想到阮云欢在侧,心里老大不自在,向她瞧去一眼。
阮云欢只当不曾听见,自个儿从盘子里捡果子吃,反而是罗妈妈似乎想起什么,说道,“啊哟,说起正房,老奴刚刚想起来,今儿下午,花房那里说,夫人养在花房的海棠开了,要回了夫人,问是不是搬正房里去?结果夫人不在,恰遇上老奴,问了起来,老奴又如何知道夫人的心思,倒是回老爷是正经!”
阮一鸣扬眉,说道,“想来夫人也顾不上,过几日正屋也要修葺,不费那事了罢!”
老夫人道,“只是花儿既开了,放在花房里也糟蹋,要不然搬园子里去,大伙儿也能去瞧瞧!”
一旁阮云欢“噗”的笑出声来
,说道,“祖母当真说笑,那园子里种着大片海棠,这几日开的正好,又哪里要那几盆去添景儿?”
老夫人眼睛一亮,问道,“园子里何处有大片海棠,你莫又说话哄我!”
阮云欢笑道,“便是碎玉湖西,寿康亭以北。”
老夫人想了想,摇头道,“这园子里亭子、院子的名儿大多新取,我却不知道在哪儿!”向阮一鸣道,“云乐搬进园子之后我们还不曾去过,若不然我们选一日去瞧瞧,顺便赏赏海棠!”
阮一鸣见老夫人颇有兴致,也添了些精神,点头道,“好啊,母亲说哪一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