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左侧雪中没有!”
“王爷,右侧雪中没有!”
“王爷,道路两旁尽皆搜过,并无利器!”
……
两个时辰之内,侍卫一个接一个回报,那赛马跑道两侧,竟然是一无所获。
淳于信一张俊脸越发变的阴沉,目光定定望着案上的马鞍,咬牙道,“皇家围场,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下此毒手,本王就不信,拿不到他!”
阮云欢坐在他的身侧,也是微微蹙眉。
刚才,从自己发生意外,到路宁赶去寻找马鞍,不过短短片刻,虽然秦明也赶了过去,可是那许多人的注目中,他又如何寻到并且收回利器?可是……要说此事与秦氏兄妹无关,她阮云欢又不是傻子,岂会相信?
正在这时,闻门外小厮回道,“王爷,王妃,内务府派了人来,给王妃送补汤!”
“什么补汤?”淳于信皱眉。
阮云欢轻叹一声,揉了揉额角,说道,“我差一点忘了,今日不是查出柳贵人有孕?母妃命内务府替她炖养胎的汤药,也给我和云乐炖些补身子的补品!”说着微微苦笑。
淳于信点头,此刻也无心说笑,只是向帐外道,“进来罢!”
帐外应了一声儿,一个小太监捧着食盒进来,将上一层打开,取出一只盖碗,轻轻放在案上,躬身道,“请王妃慢用,奴才还要去五殿下那里,晚一些奴才再来收器皿。”
官里用的东西,不论大小,均有记录,东西破损或遗失,均要追究下人的责任。阮云欢素知这个规矩,便轻轻点头,说道,“有劳公公!”唤门外小厮打赏,送了出去。
淳于信见她脸现疲态,说道,“瞧来今儿是查不出什么,你用了汤,早些儿歇罢!”
阮云欢微微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云欢!”淳于信低唤,见她神情坚决,忍不住无奈一叹,说道,“好罢,再等一刻你便歇息!”
“嗯!”阮云欢点头。
正在这时,但闻门外白芍声音唤道,“小姐!”
自从阮云欢马上遇险,一向与她寸步不离的白芍便失去了踪影,淳于信听到她的声音,立时转头向阮云欢一望。
阮云欢向他浅浅一笑,说道,“我们去瞧瞧罢!”起身与他携手而出。白芍立在帐外,见二人出来,只是轻轻将头一点。
阮云欢冷笑,说道,“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捣鬼!”随着白芍绕过二人所居的大帐,向后边丫鬟、小厮们住的帐篷行来。
淳于信见二人言行蹊跷,便向路宁道,“命人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路宁躬身领命,当即派拨人手。
随着白芍穿过十余座帐篷,淳于信见一座帐篷门外,是赵承守着,不由将眉一挑。
白芍和赵承,是阮云欢身边两名随身护卫,刚才她马上遇险,竟将二人全部派了出去,若是随后再有人动手,又该如何?
阮云欢对上他的眸光,浅浅一笑,见赵承掀起帐幔,便俯首而入。
淳于信随在身后入内,但见帐中另有帐篷,层层厚厚的羊皮遮挡,将帐外寒风、声音尽数隔断。
在最内的帐篷里,汪世见二人进来,躬身行礼,唤道,“王爷,小姐!”
淳于信向这帐篷瞧了一周,心底暗暗苦笑。瞧这帐篷外表,与内务府所建的帐篷一般无二,可是帐内……若不是阮云欢引他前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营中会有这样一座帐篷。
阮云欢似瞧出他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在他手上轻捏。
淳于信垂眸,对上她含笑的水眸,也是微微一笑。只要小狐狸安全无恙,这些事,自然由她!
二人对视只是一瞬,淳于信抬头,但见帐篷正中立着一根木桩,桩上绑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衣衫破碎,左肩带伤,可见是经过一番剧烈的争斗,不由微微挑眉。
身穿白衣,走在人群中自然不会引人注意,重要的是,在那冰天雪地里,白衣更容易潜藏身形。而能在赵承、汪世和白芍手中还有一番争斗,想来武功一定不弱。
阮云欢见此人身上虽然没有动刑的痕迹,脸色却极为苍白,额角还挂着细密汗珠,心知是汪世下过暗手,不由微微挑唇,问道,“可问出什么?”
汪世躬身回道,“回小姐,此人嘴硬的很!”
“嗯!”阮云欢低应,见帐侧案上放着一些东西,便问道,“这是他身上搜出的东西?”
“是!”汪世点头。
阮云欢慢慢行去,见最先是一把钢刀,其后是一只似弩非弩的东西,不由心头一跳,将那东西拿起,左右观瞧。
这只弩与游牧部落的寻常弩弓极为相似,只是形体略小,卡弩箭的弩槽只有三个,又是极细,与钢刀的刀背相差无几。
淳于信随她行来,眼瞧着这东西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阮云欢手指抚上那细细的弩槽,淡淡道,“想来,这就是凶器!”上一次赵承以各种暗器相试,赛马跑道两侧能够藏人的地方都难打到看台前的跑道,纵有射得到的,也难取准头,而这弩弓取准头极易,如果再加上特制的弩箭……
阮云欢心头怦动,只觉谋害生母的真凶,就在眼前。
淳于信剑眉微拢,似思忖又像询问,说道,“瞧着像弩,只是要怎样的箭才能扣入槽内?”
阮云欢扬眉,转头望向木桩上的男子,淡笑道,“那就要问这位壮士了!”
木桩上的男子抬头,目光向那弩弓扫去一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