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明知他是硬寻台阶下,不由笑出声来,啐道,“什么合理?路宁等人是你的侍卫,干什么那么着紧柳妃?”
淳于信笑道,“青萍跟着柳妃,白芍着紧青萍,路宁又着紧白芍,怎么就说不通?”
阮云欢听他胡扯,忍不住笑出声来,横他一眼,说道,“原以为齐王殿下光明磊落,哪里知道也动这等心计!”
淳于信眸色一深,含笑道,“光明磊落么?那倒要瞧瞧是为了何事!”
柳妃遇险,邹雪贞丧命,并未影响第二日皇帝与众将狩猎。只是出了昨日之事,皇帝传令御营与整个围场加紧守卫。
显武大将军公孙克身为禁军统领,自然领旨留在御营驻守,而忠勇将军公孙乾不放心妻子小萧氏,也请命留在围场值守。
天色大亮,阮云欢闻报,说御营那方陈贤妃传令,免了今日的定省,便在御营前递了牌子,径自向御帐而来,探望柳凡。
柳凡见她入帐,忙将她的手一把抓住,唤道,“云欢!”
阮云欢眉目微抬,福身道,“睿敏见过柳妃娘娘!娘娘万福!”
柳凡一怔,这才省起是在御帐,两侧有服侍皇帝的宫人,便点头道,“齐王妃不必多礼!”当即命人看座。
阮云欢坐下,握着她的手问道,“昨儿天晚,也未来得及探问娘娘伤势,可不打紧罢!”
柳凡微微摇头,将衣袖掀起一些,说道,“些许烧伤罢了,不打紧!”
阮云欢见布带缠绕几乎整个小臂,不禁一惊,抬头向青萍望去。青萍垂头,俯身跪倒,说道,“是奴婢照护不周,有负王妃所托!”
柳凡将她手掌一按,说道,“那火突然就烧了起来,若不是她,我还不知能不能活着见你!”眸子微微一眨。
阮云欢瞬间了然,这伤竟然是她故意所为,只得轻轻点头,吁道,“所幸无事!”向青萍道,“起来罢!”青萍这才谢过站起。
柳凡似乎这才想起,说道,“啊哟,怎么顾着说话,也不曾奉茶!”向两侧一望,说道,“本宫和齐王妃说话儿,各位不必候在这里,还请指引杨子斟杯茶来!”
那几个宫人见她说的客气,又知道阮云欢与她亲厚,倒不怕出什么事,乐得出外闲着,便均福身领命,退了出去。
柳凡见宫人退尽,青萍又到门口守着,一把抓住阮云欢,说道,“云欢,昨夜分明可以将秦翊那个贱人扯上,你为何阻我?”
阮云欢摇头,说道,“姐姐也太心急,我们此举,是为了除掉邹雪贞,姐姐若攀扯上秦翊,必会令皇上想到是你二人争宠,反而起疑。”
柳凡恍然,恨恨道,“我只恨不能顺势除去那个贱人,错过这大好良机,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阮云欢水眸微眨,含笑道,“姐姐莫急,你忘了,我们还有下一步棋,横竖我们有的是功夫,慢慢泡制便是!”说着凑首,在她耳畔低语。
柳凡眸光一亮,问道,“此计可行?”
阮云欢轻轻点头。
柳凡微微蹙眉,低声道,“她们可是姐妹!”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重利面前,哪里还有姐妹?姐姐多虑!”
柳凡微微咬唇,默然良久,轻轻点头,叹道,“若非妹妹,秦家诺大家族,当真不知如何动手。”
阮云欢将她手掌轻轻一捏,说道,“姐姐安心,秦家指日可破!”心知此事不便深谈,转话道,“你也是,怎么就弄出这么大的疤来,且不说自个儿受苦,日后如何再得皇上宠幸?”
柳凡咬牙,说道,“我一意引皇上惊怒,哪里顾得了许多!”
阮云欢点头,叹道,“只好伤好之后,瞧能不能配制些去疤痕的药来!”
二人闲话一回,阮云欢见她神情渐渐倦怠,便即辞了出来。
刚刚行至御营门口,但见阮云乐正向御营而来,二人目光一触,齐齐站住。阮云欢见她立而不动,不由扬唇,笑道,“昨夜一夜纷乱,妹妹起的倒早!”
阮云乐慢慢行前,淡道,“姐姐起的岂不是比妹妹还早?”目光向御帐方向一扫,挑唇道,“如今柳妃得宠,秦贵人失宠,姐姐想来得意的很罢!”
阮云欢水眸微眨,诧道,“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柳妃虽与姐姐亲厚,秦贵人终究是我们自家姐妹,岂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阮云乐见辩不过她,微微咬唇,哼的一声,便向御营去。
阮云欢回头,望着她的背影,不由挑唇笑起。
瞧这位五皇子妃的神情脚步,恐怕昨夜又是一夜颠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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