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脑海里闪过几个人的脸,微微苦笑一下,又打起精神,崔月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没有发现。
女子掏出一**药,用一个竹筒,倒了半杯水,“这是固本培元的药物,姑娘先用着,等安全之后,再找人为姑娘仔细诊治。”
崔月接过,“多谢。”
宁明道,“崔家正在张罗崔华小公子和戴悦儿的婚事,想来两家结亲,能暂时安稳一段时间了。”
崔月听了却皱了皱眉,不似听到她姐姐有喜那样开心,眉眼间竟然还有一丝烦躁。
“崔华的事我听说了,祖母她们太过惯着他了,帮不上忙就算了,还老是惹祸,娶了戴悦儿那个狐媚子,他倒是如意了,不知道太子表哥和家里有多难做。”
宁明劝道,“姑娘不必着急,虽然此事在咱们意料之外,但是别人也没料到不是吗?现在还没到时机,就当两方暂时平和一段时间,也好让太子殿下有时间好好部署。”
“以表哥和大哥的能力,肯定能安排好的,可惜我也拖后腿了。”
“姑娘不要这么想,这次我们去楚国,除了贺寿之外,还要观察各国动向,咱们的使命也很重要,只要咱们尽力办好,姑娘也算立了大功,何况之前的事,错不在姑娘,是谢家人太过狡猾。”
崔月看了看他,没有答话。
“姑娘累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嗯。”
女子扶着崔月,到旁边铺好的干草上休息,宁明脱下外衫,示意女子给崔月盖上。
其实夏夜并不太冷,可是崔月失血过多,容易觉得冷,所以生了一点火,火也能给人一些安全感。
崔月应该是太累了,除了身体上受伤,心里这么多天也是绷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宁明坐在靠着洞口一边,透过青腾,看着无边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子倒也安静,靠坐在崔月旁边。
宁明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接下来还有事要做,也靠在一边睡了,只是眉头还皱着。
谢茗忙的脚不沾地,又有人来报,说在一个村子里面发现了逃犯,逃犯和同伙抓了村民,要挟我们放他们离开。
“他们有多少人?”
“有五个人,有一辆马车。”
谢茗摸摸胡子,“保证村民安全,放他们走吧,派人远远的跟着,见机行事。”
那人虽然有点不甘心,还是听从命令,“是。”
等通报的人走了,在屋里和谢茗商议事情的副将,才开口道,“将军以为这个是假的?”
“嗯,他们肯定从别的地方跑了,或者躲起来了。”
“将军稳坐钓鱼台啊。”
“以昌儿传来的情况,那女子嘴巴颇硬,估计难以套出消息,这一下她虽然跑了,咱们也能猜出她的身份不一般,不然她完全可以自裁当场,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惜命啊。”
副将道,“是啊,那这次有人来救她,咱们就有机会查出咱们细腰的东西,凡事有得有失。”
“只是姊颜恨她入骨,其作风也令人发指,两国相争,还没打起来,她刺杀便罢,正常手段,还想坑杀我几万平民和数万大军,小小一个女子,心思狠毒啊。”
“这样的人,不怕疼,不怕死,就怕被辱,她被抓的情况,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还被贺少侠戳了个窟窿,恐怕肚子都要气炸了。”
谢茗大笑,“对对,说的没错,姊颜听了定然也很开心,我们还得快些找到她的下落,好生惩治,以泄众人之愤。”
有属下不断的来报告在何处何处发现了逃犯的踪迹,谢茗等人相视一眼,对方果然是要用障眼法,手段还挺高超,不过论兵法,怎么能比得过这些带兵多年的将帅。
从容的吩咐下去,唯有一点不许改变,四处关卡,必须严密,不能松懈。
那村子里的一对人马,得到将军的命令,十分不解,可是军令不得不从,将军也不可能一一解释用意,相信将军就好。
同时也为了村民的安全,暗中下手比较稳妥。
村子路口停着一辆马车,普普通通,一个人坐在马车前面,另外四个人拿着刀,挟持着数名村民,那些村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何况他们都是挟持着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幼老弱,村子里的男人们,也只能和将士们围着看着。
那些被挟持的人,哭喊着,求饶着,那同伙不为所动,红着眼睛,大有不放行就大开杀戒的架势。
马车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怎么样,将军想好了吗?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刻就杀一个人,我死前还有这么多人陪葬,也不错。”
领头人大怒,“你找死。”
“是啊,你们就是想活捉我,我就是找死又如何,这些无辜的人,算他们倒霉,我和他们一起死了,你们边军的名声,也没了,这很划算。”
领头人听着隐隐传来的冷笑声,忍得青筋毕露,其它村民,都围拢领头人,请他快些想办法,救救其它人。
众将士也是心里不是滋味,他们戍卫边疆,为的就是保卫国家,保护百姓,可是现在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遇害?
那传令的人靠过来,低声道,“你就先放他们过去,咱们暗中还有人呢,将军什么时候错过?”
眼看着一个农女被拽出来,那人正要行凶,领头的大声喝止,“住手,你们走吧,把村民都留下。”
那人停手,只听女声道,“将军是在开玩笑吗?村民留下,我们岂不是也没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