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商贾?向大人是否有了怀疑对象?”
荣慎稍微理了理思绪,也勉强跳出这个向义和周英一同下的套。
只可惜,不知套中套为何物,荣华已然放开心,既然此次失策那就权当教训。
向义温和一笑:“正是,殿下聪慧。”
“何人?”
“秦家。”
荣慎微怔,向义似乎不觉得待在别人家中暗地里准备算计别人是极为不妥之事。
荣华一拂广袖:“所以向大人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向义不可置否地一笑:“正是。”
“那向大人准备怎么做?”
向义一笑,十一殿下说话还是这般一针见血啊!
“这事还得劳烦两位殿下。”
“哦,这么个劳烦法?若是本宫和皇兄做得到自然不会推脱。”
“很简单,”向义整一笑面虎,“只要两位殿下给个查账册的藉口即可。”
这是让他们担责任的意思吗?荣华凤眼微微一敛,荣慎也不是任他们摆布的,他问:“向大人可是有什么好的借口让本宫学学?”
向义笑了:“两位殿下聪慧过人,想必早已有了对策,微臣以为两位殿下一定为了今上的旨意而尽心尽力。”
这是在拿父皇来压他们吗?荣慎还想说些什么,荣华却是抚掌应下:“善,向大人大义。”
荣慎怔愣,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毕竟煜苧从小聪颖不已,想来她也是有了十全的把握,更何况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荣华站起来,随手把手上的佩玉往桌上一掷,然手顺手拿起团扇转身离开,她在临走前瞥了一眼稳坐高台的周英。
胜负一事,胜者为王,败者,万劫不复!
明州转眼看着躺在桌面上的佩玉,细腻圆润,纹理清晰,上面雕刻的是双龙戏珠。
他伸手去拿,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向着佩玉而来,明州之间最先碰到佩玉,他将佩玉拿起捏在手心。明州抬眼看向向义:“向大人也是想着替殿下将佩玉送回去吗?”
“自是,”向义儒雅一笑,“不过有二公子一人足够了。”
明州回以一笑:“多谢。”话毕,明州也跟着起身向桃苑而去。
向义笼袖而立,对于明州的多谢不甚其解。
一到桃苑,往雨早已候在那里,往雨恭敬福身:“奴婢见过二公子,殿下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明州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荣华派人等他的意思,只是,明州揉揉额头,恐怕她怒气颇盛。
来风悄悄地替盘腿对坐的两人倒茶,端上糕点。
“撤下去,摆棋盘。”
来风连忙将糕点放上知水端着的托盘里,净手后小心翼翼从箱箧中拿出棋盘,摆好后拉着知水退下。
荣华看着门慢慢合上,她伸手执起一枚黑子落下。
明州见荣华不言不语,他默了默,只能顺着荣华执起白子跟着落下。
荣华此次棋风大变,仿若卷风暴雨猛烈袭来,金戈交错间毫不留情,血雨腥风,片甲不留如是。
明州步步防守,步步设套,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不畏不惧,泰然自若。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荣华以两子之差落败,荣华看着棋盘有些恍惚,半晌她才出声:“弘景大才,本宫不及。”
“也就这点喜好而已,”明州抬眼对上荣华深不可测的凤眼,“殿下,可是还有别的事?”
荣华下颔扬起,凤眼眼尾翘起:“弘景以为?”
明州心猛地一跳,这幅姿态的荣华仿若九天之上的凤凰,一笑一颦直逼人心。
若是让荣华听到,她一定嗤之以鼻:凤凰?她要做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龙!
见明州像是魔怔住了,荣华微微蹙眉,出言询问:“弘景?”
明州回过神来,他浅浅一笑,伸手展开掌心,那块佩玉静静地躺在明州掌心,玉是好玉,手也是漂亮得很,荣华睫毛微颤:“这玉不若送给弘景罢了。”
明州笑了笑,见荣华的确没有收回佩玉的意思,他轻声问:“殿下可知这男女间互送佩玉的含义?”
荣华抬眼,无所谓地说:“反正算不上互送。”
更何况对于荣华来说其实也是君对臣的一种赏赐,她觉得适合明州,想送就送了。
女子赠送心仪之人佩玉,为其结缀罗缨,心意昭昭。这个互送其实也没什么。
明州顿时失笑,不过一会儿恢复正色:“殿下可有事与微臣说?”
荣华眉眼拢上些许阴翳,她沉声问:“你比划的那些内容什么意思?”
明州从容不迫,娓娓道来:“正如殿下所知,今上誓要肃清漕运一事,不惜一切代价。”
“你怎知?”
“今上曾传了密信交于微臣与梁大人。”
“梁芳?”
“正是。”
荣华一默,转而质问:“巧言令色!本宫如何知你话中真假?你言曾有密信,何不将密信与本宫一验真假?”
明州温温地说:“那副密信早已摧毁了,殿下应该知道这是为何。”
“那你要本宫如何信你?”
荣华其实已信了七八分,只是她还想知道更多,而不是明州话中的真假相掺!
“殿下若是不信就当微臣从未说过从未来过!”
明州起身要走,“微臣告退。”
“站住!”
荣华眼皮子一掀,风雅凤眼逼人,“本宫这是岂是你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
“那殿下欲要如何?”
荣华似乎有些无奈,她朝着明州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