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名骁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这玉扳指分明是这老头硬塞给他的,还来这假惺惺的一出,不是给他扣了一顶拿不下来的帽子么?
“行了,这扳指我若不收下,你们恐怕更没完没了了。横竖你们也不会出这弹丸之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我即便许你一诺又能如何?”燕名骁说完这一句,便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自此后的这十几年岁月中,整个奉城的人都在无不日夜期盼着那被传言渲染的神乎其神的九公子和翼黎族圣物玉扳指的出现,可燕名骁却始终未踏足此地一步。
没办法,此地对于九公子而言,绝对是此生绝无仅有的阴影啊!
“这就是那玉扳指的来历,我可将所有尚在脑中的记忆全数和盘托出,再没遗漏了!”燕名骁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
闻人语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点点头说,“嗯!是还挺详尽!”她又像是想到什么,兴致勃勃的问,“那老爷爷也不知是个怎样的高人,竟连你都摆脱不了!”
“你呀!”燕名骁无奈中带着满满的宠溺。
这时,忽有令人心潮澎湃的阵阵擂鼓声响起。
“这鼓声是…”闻人语茫然的问。
“没事,这是从不归崖上面传来的,老头子这几年自己老的打不动了,便以夺宝的名义找了一群人打群架,他好解闷!”燕名骁嗤笑道,见她吃的差不多了,细心的给她擦去了一嘴的油渍。
“就是你说要拿回家的那对铃铛?”闻人语随口一问,原也不是特别在意那什么宝贝铃铛的,但经燕名骁一说,她还真想上不归崖瞧瞧。
震耳欲聋的鼓声响第二次时,那些百姓并未急着上不归崖去,而是又纷纷朝他而人跪好。
闹心二字远不足以形容闻人语此刻的心情,她真是无比想念故乡那自由随和淳朴的民风啊!
“按照老规矩,你们可以提前一日上不归崖,去吧!”燕名骁轻轻一摆手,众人这才欢呼雀跃的往不归崖的方向跑。
闻人语有些怜悯的看着那些百姓的背影,她很是不理解,翼黎族怎么会有那么多不成文的规定,而且这群人还甘心情愿的守护了这么久,一句命令一个动作,这跟牵线木偶有何分别?
“你知道我当初为何忍下心中的膈应,允了风长老那一诺么?”燕名骁忽然问。
“不知…”闻人语摇头。
“只因我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份知足感恩的心。你没注意到么?他们行礼时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情愿,反而是带着笑得。我们所认为的荒谬,只是他们用来保障安全和表达尊敬的一种方式。尽管有些偏激,但人生在世,哪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不过就是各有各的活法罢了!”燕名骁劝解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娇人儿,握着她的手往前走。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九公子豁达,语儿佩服!”闻人语调皮地学着老气横秋的捋须姿态给他作揖。
燕名骁纵容一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有她在身旁闹,便是他最想要的岁月静好!
“我们现在去哪儿?”闲庭信步地晃了大半晌,闻人语也觉有些累了。
“去临渊子那老头子的府上借住一宿,明日清早再上不归崖取回我们的东西!”走着走着,燕名骁忽然背对着她蹲了下来。
闻人语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乖乖的趴在他背上,任由燕名骁将她背了起来。
“谢谢你这般好!”闻人语许久之后才带着浓重的哭音轻声说,说完便将小脸埋在他颈窝处不动了。
走了约摸百步,闻人语便看到了气势恢宏的高门大府,门外还站了左右各两个玄衣铁甲的守将。
“来者何人!”那守将气势汹汹的开口。
燕名骁有些不耐烦地冷笑一声,这次不用玉扳指招呼了,直接两道凌厉的掌风将人尽数震飞了出去,毫无阻碍的进去了。
“好了,你放我下来吧!”闻人语被迎面而来的七八个绝色婢女看得有些面热,赶紧从燕名骁背上滑了下来。
“我还以为临渊子是个世外高人,一直待在不归崖的呢,原来他竟有这么大的一座金屋!”闻人语有些惊讶的说道。
“呵呵,他是城主,你还真拿他当仙人,不用吃喝了不成,不归崖上除了嵌着两个铃铛以外可是寸草不生的。”燕名骁早见过了那老头的奢靡做派,已是见怪不怪了。
闻人语越走越吃惊,这哪里是一座宅院,简直比皇宫内院还要更华丽一些,若非燕名骁带着,她怕是走上三天三夜也走不出这布局精妙,却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
“小心些,这屋子被布了西域幻术,许多地方都会跟着临渊子的意念而发生变化!”燕名骁抓紧了闻人语的手轻声提醒。
“难怪我怎么也认不出这些机关是哪儿布开的,原是幻术!”闻人语再不敢大意,每一步都迈的很谨慎。
“九公子,你果然还是来了,老夫有失远迎,失礼失礼!”那声音若远似近,闻人语当即捂住了耳朵,面上浮现明显的痛苦之色。
“你若再不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邪术收回去,我必叫你后悔请我来!”燕名骁搂了闻人语在怀中,带着沉沉的怒气说。
过了片刻,闻人语只觉那种双脚踩进棉花里的失重感消失了,眼前也不再是眼花缭乱的景象,整个人瞬间踏实了下来。
“哈哈哈……”一阵爽朗有力的笑声传入耳畔,闻人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