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将临渊子给心疼坏了,当即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起来,“都是师傅不好…师傅真的知道错了啊…你放心,师父一定想法子将你这疤给去掉,你一定要原谅师傅啊!”
百岁老寿星这一痛哭,倒将闻人语弄得措手不及的,她原本也就是逗逗他而已,谁知这人哭的还挺认真,半天都歇不下来。
“好啦,说也说了,哭也哭过了,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可真就不认你这师父了!”到底,闻人语还是弯下腰来柔声哄了一句,才让老头子收住了。
“我就知道丫头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他立刻来了精神原先的阴霾一扫而空。
“但您老人家可得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闻人语神情严肃道。
“那是当然!”临渊子信誓旦旦地说,开玩笑,就这一次,老头儿肠子都差点儿悔青了,干嘛平白找罪受!
闻人语叹了一口长气,还真是活得越老越像小孩儿!
临渊子来去匆匆,才刚说完话就一溜烟儿的没影了!
闻人语有些愕然,见着燕名骁远远走来,她才明白一二。
“你偷乐什么呢?”
燕名骁看着她笑的明媚,也跟着上扬了嘴角。
“师傅方才来了,你的气息一近,他就跑了!”闻人语只知他俩老爱斗嘴,却从不见师父这么怕名骁。
“原不算什么,只是你因此受了伤!”燕名骁淡淡地说着,眼中的阴戾一闪而过,所有让她受伤的人都不值得原谅,包括他自己!
“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拿剑割的,何况师傅也算是无心的,我们就原谅他这一次吧!”闻人语恳切地说道。
“好,全听你的!”
燕名骁神色自然地说着话,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不远处那道淬了毒的阴暗。
“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燕名骁忽然对着闻人语说道。
“好!”她心中虽有疑问,却知晓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乖乖的应了。
燕名骁特意走的离东厢远了一些,站在四下无人的小径,才沉声开口道,“出来吧!”
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九殿下果然好警觉!”
燕名骁为着他的称呼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随即嗤笑了一声,“警觉?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过明目张胆么?”
独孤朝睿一身月白色长衫,跟燕名骁身上的玄色锦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黑一白,就好像注定着他们的势不两立的。
可黑的不一定是真正的黑,白的也未必就真如表面看上去那样纯净。
“明目张胆么?是啊!只因朝睿此生最重要的人正在殿下您的身边!”这话并没有多少敌意,而是出自真心。
“不巧,她也是我此生不可缺少的人,而我,并不喜欢有人在我眼前明目张胆的觊觎着她!”燕名骁看似淡然的话语里带着隐隐的警告。
“当然了,你若实在愿意来当我们的看客,我也是拦不住的,不要打扰到我们就好!”燕名骁又带着淡淡笑意添了一句。
从那日不归崖下来,独孤朝睿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东厢的一举一动,每一次都会带着满满的期待出现,而后带着黯然和满腔的怒气消失。
这一切,燕名骁都看在眼里,不说,只是不想影响到语儿的情绪,而这人似乎也很识相的没有跑到她面前去。
这话像一把匕首一样扎在了独孤朝睿的心上,燕名骁说的没有错,他只是一个躲在暗处,不敢现身的看客,他甚至连出现在闻人语眼前的勇气都没有,害怕那双温柔似水的眼中,转眼充斥着的都是漠然的冰冷。
“殿下,您知晓语儿同我有着怎样深刻的爱恨交织的过往么?”
燕名骁像是听见了笑话般,“独孤朝睿,你果然很适合这种粗浅的挑拨伎俩!”
“殿下,无论您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她情缘远比你想象的要深的多,即使她真的嫁给了你,我和她也始终是切不断的,生生世世!”
独孤朝睿坚定万分地直视着燕名骁微冷的眼神,他很确定,生生世世他都会是追随着闻人嫡女的独孤朝睿,直到语儿愿意原谅他,回到他身边的那一日。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燕名骁气定神闲地说,“我对你们之间那段原本就是一场错误的过往还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燕名骁实在没有跟这人多废话的心思,但既然提到了语儿,他就万没有不应的道理。
“独孤公子,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将语儿这么好性子的人,逼的连银丝针这样绝妙的法子都想出来了!我更好奇,你那晚酣畅淋漓之后,怎么还能厚着脸皮送她去你亲爹那儿住!”
燕名骁就像说这一件什么新奇的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字字诛心。
说的独孤朝睿瞬间面如死灰,他不知道的是,这些记忆在独孤朝睿的脑海中原是没有的,重生而来,他只找回了他心中最念念不忘的部分,而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最难堪的画面。
经燕名骁这样一提起,那些画面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凶猛的袭来。
“我…她竟这样…”孤独朝睿不愿相信语儿竟设计过他和楚沐芸的……
望着他越来越灰败的脸色,燕名骁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原还以为他有什么新鲜些的花招使出来呢。
“我原是想问问你,你身上那点忽然冒出来的玄灵内息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问了。我极其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