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大人慢走!”
见燕南惜总算彻底收了心思,闻人佑如释重负。
出来之时,陛下的脸色都是阴的,闻人佑又何尝不知用闻人语只能哄得了燕南惜一时,而且此法不入流,但这是最省事儿也最立竿见影的法子!
陛下也正是心知肚明这一点,才没有出声打断。
燕南惜在雁城等人等的度日如年,闻人语却是一点儿都不知的。
连日来,她被临渊子督促着练功练的天昏地暗的,还要分神在那日的两具女尸上,不可谓不精疲力竭。
“你说师傅这几日是怎么回事?跟打了鸡血一般,没日没夜的催我练功!古怪的很!”闻人语好不容易趁着临渊子不在,停下来喘口气时,躺在燕名骁怀中疑惑地说。
“他也是为你好,你再坚持几日,等他将…”燕名骁忽然停了下来。
“等他什么?”闻人语看着他问,名骁鲜少有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
燕名骁把玩着她的青丝,目光深沉,“没什么,他可能是迫不及待的想让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呵呵,我这半路出家的和尚,才学了几天呀!又不像你们都有数十年的积累!”闻人语无力地吐槽。
抱怨归抱怨,她这几日的辛苦还是颇有成效的,至少她能靠手中的银针一下子打中八只正在飞舞的蝴蝶了,有师傅的功力相助果真比常人要轻松太多了。
“话说回来,你这两天貌似也挺忙的,都不见人,干什么去了?”闻人语有些疑惑。
“这个…过些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燕名骁并没有回答她。
闻人语想着他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也便没有追问。
可有些事情,总在一夕之间就发生了变化,而引起事端的关键,恰恰就是那些最细微的反常。
这日夜里,闻人语因累着,晚膳都来不及用便睡下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姑娘,快醒醒!”
她揉了揉睡眼,有些发蒙地看着面前的人,“邢柯!你怎么下床来了!”
邢柯是前一日刚苏醒的,身上还厚厚的包扎着,脸色仍旧苍白。
“姑娘,城主府有人行刺,城主重伤垂危,燕公子赶过去了!特意吩咐在下在您身侧护卫!”邢柯边说着,锋利的剑刃一刀一刀斩着正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的毒蛇。
顾不上对眼前庞大的蛇阵产生惧意,重伤垂危这四个字已经让闻人语顿时如坠冰窖。
“师傅身手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有贼人能让他重伤!”闻人语压根不信,对着蛇群便是一击银针飞雨,稍稍打出来一条道后,对着邢柯喊道“劳烦你为我挡一挡!”
“是!”纵然邢柯现在每挥一剑,伤口便是钻心的疼痛,但他仍一路护着闻人语过去。
偌大的城主府,闻人语找了好几间屋子都不见人,越发心急如焚、
“名骁!师傅!你们在哪儿!”情急之下,只能放声大喊。
“语儿!”燕名骁风尘仆仆地赶来。
“你没事!”闻人语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半。
燕名骁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眉头紧锁,“我无事,是老头子他…”
“师傅他怎么了!你快带我去!”一种强烈的不详之感涌上心头,一定是出事了,否则燕名骁不会是这个神情。
“我带你去见他,但你答应我,不可太过冲动!”临渊子虽千叮万嘱过,一定不能告诉语儿,但燕名骁不忍心让语儿因此抱憾。
闻人语赶到时,临渊子浑身都已发了紫,只剩下奄奄的一息躺在榻上。
“不是跟你说过,千万不能带她来的么?老头子即刻就要断气了,你也不肯听我一回!”临渊子气若游丝的说道。
“师傅!是谁,是谁将您弄成这样的,怎么会这样…”闻人语一踏进来看到人时,身子便撑不住地软了下去,全靠燕名骁抱着。
听见临渊子说话,更是匆忙挣开燕名骁,连撞带爬地来到了临渊子身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出。
闻人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时辰之前,她还和师傅兴趣盎然地斗着嘴,他还中气十足,生龙活虎的,怎么转眼之间,人就要死了呢!
“丫头,原是想着将你教成跟为师一般的绝世高手的,如今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我已将所有的心法秘籍都交给了燕名骁,你往后好好练,也算师傅留给你的一个念想!”老人颤颤巍巍伸着手,想去擦语丫头的眼泪,但终是没了力气。
“语儿不要什么心法,您不是说好了要教我的么?这才过了几天呀!怎么可以食言呢!”闻人语气愤而悲伤地哭道。
在她专心练银针飞雨的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师傅的身手,即便是再比这数量多十倍的蛇群也不可能会将他伤成这样!
“傻丫头,即便没有出事,师傅这把老身子骨也没几天活头了!不然你以为为师为何死缠烂打的收你做我徒弟!”临渊子一脸平静的笑着,他这一生所欠下的终归是还了,只可惜晚了一些。
“不必哀伤,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临死前有你这丫头跪在床前哭一哭也是福气,你们两个人要好好的,师傅可在天上看着呢!”
燕名骁也上前了,深深看了老头子一眼,和闻人语一样跪在了床前将手递给他,暗哑着低声说,“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语儿,也会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