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人有胆量站出来了么?”燕名骁一想到有人要蓄意谋害闻人语,眼底的杀意一点点凝聚,波澜不惊的神色却叫人不寒而栗。
“我说雷长老,你可当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的紧!”这时,一直沉默着隔岸观火的电长老出声了。
只见他面上带了几分薄怒,斥道,“你原跟我说有真凭实据,我一心想着族长有难才同你一处来的!”
“如此看来,这位电长老也是迫不及待想将自己撇干净了?”闻人语手中仍拿着那香囊,若有所思的端详着,嘴里轻声轻气的话却一点儿也不饶人。
早不出声,晚不出声,偏在雷长老被名骁堵得面有菜色的时候才出声,这帮老家伙也就看着好说话,实则一个比一个吃人不吐骨头!
“姑娘恕罪,事关杀害族长真凶此等大事,老夫实在不敢妄下断言!”电长老神色淡淡地缓声道。
闻人语一想觉得这话也没错,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心里的那杆秤时时刻刻都稳得很。
“既如此,电长老怎么又出来义正言辞地驳斥雷长老了?”
闻人语故意一问,既然有人替她说话,自然省了她不少唇舌,何乐而不为?
“众所周知,引蛇香虽能吸引大量毒物,但擅用此毒之人一般都会提前几个时辰将此物暗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处,以便迅速让毒蛇在特定的地方,对特定的人发起围攻。”电长老不动声色的给了雷长老一个看似平和却充满挑衅的眼神,接着娓娓道来,“试问,你们谁见过刻意引来蛇阵的人,会将引蛇香放在自己身上的?莫不成姑娘是想召这一群蛇来,将她自己也咬上一回?”
这番话说到最后,电长老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还以为雷长老多大的能耐,即便再如何急着将罪名安到人家身上,至少也得先把脑瓜子从家中带出来!
方才还一脸激愤的一群人,这时倒是鸦雀无声了!
有几个带头的顿时后悔的肠子都请了。他们一接到族长受毒蛇群攻击时,原本是想赶过来帮把手的,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呢!
刚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雷长老,是雷长老告诉他们说族长已遇害,此时过去为时已晚,倒不如抓住一直潜藏在城主府里的凶手,为族长报仇!
可九公子已经被妖女迷惑,定然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到时还需他们齐心协力施以援手,将妖女逐出城主府,并推举雷长老为下一任族长。
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后,城主府有多少金银财宝,必有他们的一份!
这些人虽也对九公子有所忌惮,但一想到雷长老原本就是翼黎族中资历最老,也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长老,当年也只不过以微弱劣势输给了临渊子,才失去了至尊族长一位。如今,临渊子已逝,雷长老继任本就无可厚非。更何况,雷长老开门见山的许了他们好处,临渊子留下的金银财宝啊,那是多么诱人的一笔财富,即使只能分到其中一份,也是足以让他们享用半生了!
谁知,这一趟的兴师动众,不但没能让临渊子这个刚入门没几日的徒弟知难而退,反而这人接二连三的质问的哑口无言。
若能捞些好处便罢了,可照此刻的情形看来,不但一点好处都沾不到边,反而将一张老脸都给丢尽了!有人气不过,用手肘时不时地杵着雷长老,想让他再拿出些拉拢他们时的气势,可后者除了一双老眼瞪得死死的之外,始终连个屁都不放!
闻人语像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特意拿了一张师傅生前最常坐的太师椅,坐在临渊子的遗体和一群人围着的最中间,眼神如刃地缓缓道,“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是吧?不着急,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慢慢想!既然你们连最后的一点安宁都不肯还给师傅,那我也只能在这儿陪着各位好好的耗着,干脆就趁着今晚热闹,把你们最关心的下一任族长的人选定下来,让师傅知晓以后,再送他入土如何?”
“我觉着甚好!”燕名骁把玩着翠绿色的玉扳指,带着微凉的笑意点头。
四大长老不约而同地颤了一颤,按常理,外族人是不允许插手族长推举的事宜的,可九公子身份特殊,这前面端坐着的厉害丫头手上又有族长令符,若她不肯将令符交出来,即便坐上了族长的位置,奉城的臣民也不会听令。
这可怎么办?雷长老那一伙人愈发心急如焚。
方才那般咄咄逼人,此刻更进一步毫无胜算,即便愿意低头赔罪,闻人语也不一定会愿意善罢甘休!
当真愁煞人也!
“姑娘善心,当知道我们是被有心人利用,才失礼于姑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清亮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这是族中的一个年轻人,看他的相貌穿着都挺不起眼的。
但只因着这一句话,就足够让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不错嘛!你们这群老顽固里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识相的,我最欣赏能屈能伸的君子!”闻人语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有人迈出了第一步,自然跟的人也就多了!
“我也纳闷呢!这位姑娘是城主爱徒,族长这么多年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想必是个绝好的良善之人,又怎么会干出谋害师门的卑鄙事?”又有一人站了出来言辞铮铮地说着。
很快,除了雷长老以外的三大长老也往前了一步,“这位姑娘和九公子原本都是我们奉城的贵客,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们思虑不周,我们在此向二位赔礼!还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