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
“只有我见过账册,由我去最合适。”
“我们尚且不清楚总督府有多少兵马,贸然潜入太危险了。”
尉洪筹叹气,“映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你知道什么?”婳映呼吸一滞,他应该不知道才对。
“这些天你拼命的调查,不像你的性格,如果不是皇上向你施压,又是什么。”一直不点破,是怕她分心。
“我不能失去你,所以让我去,早日拿到账册,早点了结这件事。”
婳映只能做出让步,“你要去也行,必须让我跟着你,我在小巷子里等你,不管偷没偷到,一定要平安回来。”她之所以这样,也是怕他太固执,找不到也不肯回来,如果惊动了府里的侍卫,那后果太糟糕了。
看她这么坚持,尉洪筹没办法,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待着,又派两个人随身跟着她,才放心潜入总督府。
黑影在夜色中很快消失,婳映带着担忧地目光,双手合十,希望一切顺利。
总督府书房内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梁广坤放下笔,将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对你身子不好。”自他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她身子就越发不好,血气不顺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张丹萍前半辈子是辛苦的,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当时还家徒四壁的梁广坤,饥一顿饱一顿,什么苦没有吃过,看着他一步步坐上今日的位置,而他亦是没有辜负她的情义,十年如一日地待她,在外面更是没有任何的fēng_liú之事。
苦尽甘来在她身上真的验证了,“刚吃完药,嘴里太苦睡不着,就散散步,看书房还有灯光,便来瞧瞧。”
梁广坤给她倒了杯热茶,“要是这个大夫不好,我们就再换一个。”
“周大夫的医术已经是这江南最好的了,老爷竟然还说这话。”
“夫人,这些年你为我吃得苦,我都记得,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看着孩子儿孙满堂,知道吗。”
张丹萍点点头,眼泛泪光,他能在高位,还不忘她这糟糠之妻,这些年的苦不算什么。
时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种虽整日为柴米油盐发愁,可生活却是满足地。
突然想起最近在外面听到的一些传闻,让她心悸之余,更是不相信,老爷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那些人竟然说得如此煞有其事,让她无法不去求证。
“老爷钱财于你重要吗?”
“夫人你怎么了,今日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老爷你就告诉我。”
梁广坤为官多年,很多时候一眼便能看穿对方的心思,更何况这个人是跟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夫人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
张丹萍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外面的人说老爷你与商户勾结,说你”
梁广坤冷冷地打断她,“外人,外人的话怎么就能相信,我是你的夫君,你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不是的,老爷我只是”
梁广坤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可心里实在烦躁,也不愿听她的解释,“好了好了,别再说了,要是气到你身子也不好,我这手头上的事,可能要处理到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好。”张丹萍知道可能刚才的话,让他不高兴了,也不再久坐便走了。
看妻子离开之后,梁广坤跌坐在椅子上,将账册拿出,表情痛苦,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身家性命全在这上面,他何尝不想收手,可是谈何容易。
无奈地叹气,再把账册放回暗格,书房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这暗格的秘密,谁也拿不走这账册。
在屋顶盘旋许久的尉洪筹,看着梁广坤走出书房,也清楚地看到账册被他藏在何处,偷偷潜入。
将暗格打开,果然是那本账册,尉洪筹赶紧将他拿起,异于常人的听力让他听见暗格内机械转动的声音,一支冷箭朝着他的面门袭来,躲闪不及,利箭划过脸颊,丝丝血迹渗出。
尉洪筹无暇顾及脸上的伤,翻开账册,内容让他惊讶,手指捏紧,立马将它防御贴身的位置,再出府。
直到看见那个黑影窜入眼帘,婳映吊在嗓子眼的心才回落,紧紧地盯着他,鼻尖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惊吓地瞪大眼,“你伤哪儿了?”
“梁广坤为人谨慎,将里,我找到之后,打开暗格,没想到里面竟还藏着机关,刚拿走账册,便触动下面的机关,箭射出来,还好我躲得快,只是划破一点皮。”
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过去,婳映却还是听得心惊。
他将账册放在婳映手里,“我刚才粗略看了一下,这本账册里面记着梁广坤收受贿赂的金额还有名册,以及他与漕帮合作,贩卖私盐所赚的银两,这上面每一笔连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梁广坤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太小心,把每一笔账都记得这么清楚,让他死的证据,是他自己一直保留着。
一直趴在门口听动静的侍卫,赶紧来报,“大人,府内有动静。”
“大概梁广坤发现账册被偷,立马撤。”
“是”
今夜不知是因为妻子对他说了那些话,还是因为其他,梁广坤内心始终不安,想了想还是去了书房一趟,可他来到书房便愣住。
利箭上带着血迹静静地躺在